“臣惶恐,定谨遵圣谕!”
孙传庭参加了三天朝会,太子在第一天就将杨嗣昌革职下狱了,当时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当天弄不死你,过些天也必然弄死你。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作为参考依据,孙传庭就大致上能推断出太子的脾气秉性了,只怕太子最为痛恨那些自以为是、推卸责任的蠢材。
犯了错不要紧,只要能及时承认并加以改正,太子还是有容人之量的,会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不会像皇帝一样,说抓便抓,说杀便杀。
“……唉~!不过革所盘踞的地方还真不好围剿,我们不妨可以将计就计,将主要兵力放在湖广北部的战场,重点打击罗汝才集团与张献忠所部。给革留下活动的空间,来个引蛇出洞,将其引出大别山,诱惑他们攻击凤阳或者楠京!”
进山剿匪这种事,幺鸡连想都不想,十万官军前去围剿,也不会把藏匿在山里的革如何。反而使得己方兵力被分散,一旦敌人跳出包围圈,那腹地势必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假设某太子要消灭两万敌人,可如果进山剿匪不利,被敌人吃掉了两万人马,这特么里外里就差了四万了。
与其那样,还不()
如维持当下的态势,老子的部队虽然灭不了你们,可也没亏本,等到地形有利于官军的时候,再发动全线进攻也不迟。
“殿下,凤阳可是有皇陵,不容有失!”
见到太子竟然将凤阳作为诱饵,洪承畴急忙提醒,生怕太子连皇陵的事情都给忘了。
因为早在崇祯八年,凤阳就被流寇攻陷过,不但把朱老六臭豆腐父母的陵墓啪啪的面目全非,还一把火将凤阳烧成灰烬,当时的参与者就有张献忠与李自成。
这才过去四年而已,凤阳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最多算是把皇陵修缮起来,珉居则根本就无暇顾及,而且凤阳无险可守,只要流寇再次前来,这里必然会二次陷落。
“此地已然失陷过,况且若无重量级诱饵,怎能掉到大鱼?若是革倾巢出动攻击凤阳,周边官军刚好可以尾随而至,将其歼灭在凤阳一带,以告慰本宫先祖的在天之灵!不过本宫以为凤阳虽易攻克,然而流寇或许更为青睐富甲天下的江南一带,只要攻克楠京,便可尽取城中财宝与粮食,这才是他们此时最为需要之物!”
没被攻克的凤阳相当于一个价值连城的元代青花瓶,一旦这个瓶子摔碎了,那就是一堆应该被扫走的垃圾渣子,凤阳存在的意义就剩下钓鱼了。
皇陵会不会被流寇二次捣毁,那关本宫屁事,流寇放弃富庶的楠京,选择去打穷得掉渣的凤阳,本宫还真是巴不得呢,真这么干的话,他们是脑子进煤灰了。
幺鸡实在是不敢相信狡猾如狐的革会蠢到这个地步,而且大肆攻击江南各地,对朝廷的破坏力要比北上凤阳要大得多,江南可是大怼朝最大的税赋要地。
“殿下所以极是!”
洪承畴明白再说下去的话,自己手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十万大军就要被分出去很多了,所以便悬崖勒马,开始称赞起太子的决定。
革尚在大别山,距离凤阳还很远,张献忠所部襄阳却很近,一旦在谷城复叛,沿水陆并进,不到一天便可出现在襄阳城外。
襄王朱翊铭就住在城内,倘若流寇破城而入,襄王性命堪忧,作为封疆大吏,自己又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假如太子认为活人比死人重要,那么大军南下,定当率先保护襄王安危,更别说荆州还有惠王,武昌还有楚王,这都是不得不保,也不敢不保的重要对象。
抛开宗室不论,若是能在湖广北部合围,甚至一举歼灭罗汝才与张献忠所部的话,独存于大别山区的革便是孤军一支了。
对朝廷来说,将祸乱多年的流寇绞杀干净便指日可待了,量他们也难以抵挡蜂拥而至的十余万官军。
做事,尤其是做大事,尤其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三大团伙里,重创张献忠所部为先,分割罗汝才集团为重。
革的只能位列朝廷清剿的末尾,如果跳出山区主动找死,才会被“热情招待”。
幺鸡认为在张献忠复叛之前,革不会率先出头:“凤阳除皇陵外,并无可取之处,流寇未必会攻。楠京有重兵把守,且城高池深,易守难攻,流寇会心生畏惧。也就是沿长江一带的九江、安庆、池州、铜陵、芜湖等城会遭遇威胁,流寇若真深入江南腹地,只怕是来得,去不得了。”
官军在江南一带尚有不兵马,只不过分散在各地,要是革打到苏州等地,就会给楠京六部集结兵力的时间。
等到各路援军纷至沓来,革再想跑路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好的选择便是南下进入浙北山区。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干的勾当就跟土匪差不多了,都是抢一把就跑,对朝廷的威胁将大大降低。
某太子还要感谢他们,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借口,等洪承畴大军进入江南()
,就可以从那里摆着的atm机里提款了,一千万两起步……
先把自己的腰包充实起来,将今明两年的支出凑齐,至于商贾的死活,那根本就不关某太子的事情。
老子连皇陵都敢拿出来当鱼饵,长期偷逃税款的商贾更是贱命n条。
如果atm机不能提款,那就没有任何的存在价值了,还不如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