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结局却并非它的母亲前来救阵。一灰暗之星于此时飘荡天空,这不是此时此刻照应大地的灰暗太阳,那时也无有这颗太阳。这灰暗之星无有光芒,高悬于这明晦不定的天空,飘渺若处身天地之外。
但秽子却注意向它。错了,不是注意向它,是它命令秽子看向它。于是秽子遗忘一切,被强迫抬头,看向这天外之物。那是一颗遥远的眼睛。
世界于它眼中不过是一片气球之中的土地,它能戳破气球,接触、触碰他们,但却会使整片大地飞溅四合。况且,天外之物并不仅它,将会有其他生物阻止他。它借以这颗暂时瞥向此地的眼睛告知一切生命:
这一切皆是骗局,它们、他们的生死存亡皆是骗局,他们的存活便是被利用的,一切都是错误,一切都是阴谋,他们活下去只是助长阴谋,快去死,快去死!
一切纷争于这注视中中止,也正因此秽子得以存命,也仅有这一次,它并非通过它母亲的帮助得以逃生。其他秽怪似乎无有它的智力,那天()
外之眼向它们传递的信息竟然使它们暂时迟滞行动去理解它的意思,这便使秽子得以离开。
施乌挣脱它的思维,大口喘气。这时秽子畏惧自天空来袭的攻击便可理解,它畏惧的并非攻击本身,它害怕的是那攻击意味着天外那催促它们去死的生物来袭。
施乌取出一把糖果给秽子,奖励它的诚实,继续追问道:“你被强制看向那眼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秽子不曾想自己说实话还得得以奖励,它想立即吃糖,见施乌再发问,便忙放下糖果,再将思绪传向施乌。
它并无特殊的感觉,只感觉这都是应该,虽然现在想起来很怪,但它那时候就应该去抬头,即使那眼睛没有发出任何暗示和信息,它也应该去仰望那眼睛,因为那时候就是这样。
施乌再挣脱它的思维。这秽怪的思维太奇怪了,它竟然能污染他的思维,将之顺理成章的为它思考,仿佛两道水流自然而然的融合,他甚至能从中察觉自己的想法在这段思绪的位置——对那注意的纠正便是他自己所为。
“你不能学着说话吗?”施乌问道。
施乌握住它的手,将之递向他的咽喉,感受他发声时的震动:“啊。”
秽子模仿着感受到的震动,学着发声,声音却似野兽低吼一般,与“啊”相差甚远。
施乌知晓这是生理结构的缘故,秽子虽像个人,却并非真真正正的人类,它的发声器官与人类不同,日后也便只能借以思维传递与他们沟通。施乌抛下秽子这些事情,反正那催促人去死之眼离他甚远,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杀不过来,思考过多也无能为力,至于秽子本人的恐惧问题,此后日程中为它训练即可。
他看向何以全,不待施乌发问,何以全自开口道:“果然如你所说,我已经被kia盯住了,我的离开全在kia的预料之中。我和你分开以后就处处被kia追捕,他们一路把我赶到这里,和你汇合。如果这里不是有你,我估计还没意识到他们的意图。”
“知道了也没用啊,”施乌道,“这是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