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红眼却并未冲袭向拔剑的施乌,它彳亍于黑暗中,移动着身躯,红眼始终看向施乌身前之人。它并不畏惧这些人,但施乌身前之人使它有些犹豫。
正当它徘徊间,陆扫晴点亮了灯笼,照向夜中的秽怪。
这秽怪并无头颅,人的首级如同装饰品一般摆放在原本的脖项位置,首级之下便是它那红眼,再向下看,狮一般的鬃毛遮掩它动物一般的下半身。如施乌预料,袭击秽子的正是它的母亲,本该在第二日带领他们离开的秽怪。
这秽怪于光之下亦不再犹豫,饥饿冲散它的心智,它无视剑客气势,扑向阻路的剑客。
剑客并不在乎眼前的是谁,他自然知道眼前秽怪便是带领他们进入此地的秽怪,不过他认识这秽怪又如何,现今他不仍是将攻击他?剑客早已等候它的攻击,无论它是什么身份,秽怪终究是秽怪。
扑袭中,秽怪一展它的形态。它的足肢此前皆隐匿于身后,这时尽数展开,霎时笼络了整片洞窟。展开仅是一瞬,这秽怪可不于这战时现行这求偶威吓之举,它那展开只是为了将所有足具笼向剑客。
它这挖出的洞窟这时也显露了它的真面目,这隧道全数符合它展开攻击的足具,无有足使人越过的空隙。这一瞬便是剑客判断反击的机会,他不能像施乌一般撞入秽怪身下,一则这秽怪眼居胸腹之间,难得视野死角,二是它的足具已囊括身前所有空隙,绝无一处;他亦不能退后,施乌、陆扫晴、那受伤的秽怪皆在后方,他无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后退,况且眼前秽怪那立地的四足已发力,他一经退步,一定被秽怪追上扑倒。
剑客并不畏惧,这种困境并不能抵达他的极限。他甚至不屑于以剑一穿刺此怪,污了自己的剑技。
他并未出剑,虽剑已在手,剑无鞘;他只向前一步,一掌攻向秽怪。
他虽身就剑道,但剑的使用并不限于剑,他之催使只须单剑,另一手自然并不空置。这一掌后发先至,撞入秽怪的胸膛。并无伤害,这一掌只将秽怪的攻势中断,将它推回来处。
他之速度极快,这秽怪那扑击竟触不到他的身躯。——剑客虽并未使用剑一,然则他练剑已久,早已习惯了剑一的发力方式,如此之下,他特意之中,即使不使剑一,他的速度也非常俗之辈能比拟。
剑客攻势并不止于此,他那持剑之手猛然一甩,短剑霎时钉入秽怪的胸膛。剑客并未回头,随手接过施乌递来的长剑,踏步攻去。
那秽怪眼见剑客提剑一步而至,挣动着爬起来,却为疼痛限制了一瞬,它看向那处,正是剑客掷来的短剑。它不顾疼痛,匆忙扯碎伤口向后倒退,但这迟疑看向伤口的一瞬已使它踏入死亡。
剑客提剑而来,秽怪倒飞得略远,但这距离却被剑客一步跨越,他提剑竖劈,这攻击本该被急退的秽怪躲避,现实却有所不同。这剑超越了剑身的限制,以无形之势破开有形之躯。
这秽怪便被剑客一推、一掷、一劈杀死。
剑客回头,看向施乌,无言中向施乌问出他的疑惑。施乌为何知道他掷剑以后将再取剑攻向秽怪?
施乌应道:“我觉得你能挡下它的攻击,不过还是做个准备,以防不测。当然,看见你把剑丢出去我就知道你还要拿剑,毕竟你是剑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