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并未立即动手,他注意不在施乌身上,他看着施乌留存的两把剑。
施乌知晓他的注意,便将两把剑拔出,一一展示。
剑客将这两柄剑过目,审视它们的不足和优点。纯然的欲望自他心中升起,他想得到这两把剑,即使这两把剑造型如此奇制——它们的缺点全来自剑的形制,材质完美无瑕,若他得此一把......
剑客握住腰间的剑。重要的并非剑,剑仅是使出剑路的手段,难道以木剑作武器,剑道便全然无用?难道他的天分、他的剑道只能应用在如此的神兵利器之上?这剑确无坚不摧,从那不明的材质看来,亦无物可折断它,这对这时的他确有裨益,但他不能夺取,抢夺这兵器于他而言不过是拔苗助长。
剑客出言道:“你的兵刃很好,现在离开尚不至于死在我的剑下。”
他网开一面,这是为自己心动的惩罚,亦是对这人一展宝物的回馈。
施乌并不退步,他收起剑刃,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你我同是使剑,终有一日,不是你为了你的剑路来找我就是我为了我的困惑来找你。与其将命运交给魍魉难测的命运,不如现在你就和我一同启程,看一看同样的经历对你我的剑路有何影响。”
“再多一句话,死。”
“哼。”施乌手中无常规的剑,不能像他一般剑未发而积势,他再取剑,两手握住那似是朴刀的长剑,“你不妨一试。”
剑客冷喝一声,既然对方是如此作态,他便与这人斗一斗,让他一尝死于剑下的滋味。
他并未将那积蓄的剑势作为攻击,如此秽量的人不值他这样;他只前踏一步,踏步同时拔剑下劈。
这随手一招连招式也不算作的剑路显出剑客的水平,他出剑极快,与他对招之人往往率先注意他向前的动作,此后才发觉剑客已拔剑,但这时他们所能见的不是剑客出剑,而是劈头盖脸的一剑。
施乌不曾例外,只是他见剑客向前便向后一步,正是这一步使他存有反应空间,不至于一招便被打出能力。施乌应对的手段亦简单,却也见他剑路之奇。他并不攻击剑客,而是横剑扫向剑客的长剑。
既然他的剑无坚不摧,间合又是如此宽大,为何要与剑客搏击,利用武器的特性斩断他的兵刃再说。
剑客是霎时止住剑势,施乌横扫的长剑便掠过他的剑,毫无变化。
剑客漠无表情,他原意是趁施乌因斩不到他的剑后变招出现的破绽追击,哪曾想施乌毫无变势,即便练剑三天的学徒也不会如此作为,这只有一种解释:
施乌并不想与他搏杀。
剑客道:“你想邀我加入旅程?”
施乌点头:“是。”
剑客叹气。这人并未觉知带剑出现于他面前的危险,天真如处子,还想完成自己的目标,他竟然曾几乎放走这样的蠢货。这样的蠢货,不死怎对得起他的剑?!
“我无法容忍蠢货,我无法容忍用剑的蠢货。”
刹那间,剑客的剑已抵住施乌的额头,他的声音追来,告知施乌这招式的名称,亦成为他最后听闻的话语:“剑一。”
话语抵达的瞬间,剑客已将剑送入施乌的头颅.....但施乌并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