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战斗早已过去,这里重新被寂静吞没,正如午夜时分的坟场。()
寂静能长久,却不可长久维持,正如水面能平静,却受风、人及地形的影响,或波澜或粼粼。
打破这寂静的是步伐声,有两人来到此地。他们寻找着某物,秽力痕迹为他们构建一个攻防交互、异怪注目的过去。
龙的如灰烬般渐消散在空气中的尸体,几件仿佛穿着之人烟消云散的衣服,
受到两处剑伤的尸体……
他们的寻找到此为止。他们已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钟镇涛的尸体。
这两人正是何以周与那拄杖的病秧子。
“怎么样?”何以周翻动钟镇涛的尸体,探看着伤口的深度与创口面积,可惜正如前文所提,他对尸体一窍不通,现在只是无聊。
他知道这病秧子定螚复活钟镇涛,也就逗逗他。
病秧子忍受着何以周的闲来生事,待他满足了恶趣味,道:“可以。”
何以周退后几步,钟镇涛的尸体随之漂浮,不见那病秧子有何动作,但见钟镇涛泛白的血肉自内翻腾到皮肤以后。
“你不复活他吗?”
无需明示,何以周已知病秧子描述的是何人,他那被施乌乱剑戮尸的表弟。
“他没有价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放走何以全?我看不出他有什么价值,除了只会跟我们捣乱。”
“你和他相处得不够久自然是这样的想法。”何以周并不掩饰自己的无能,“他就是太像人,太懦弱,不能肩负重任。有朝一日,他要是醒悟,那时候才能见其中的金玉。”
话语中,他们看向钟镇涛,钟镇涛已睁开双眼。
“何以周。”
“怎么样,再活过来的感觉。是不是感觉,其实活着就是一种负担?”
钟镇涛脱离浮空,落到地下。“你到底死过没有?”钟镇涛问道。
“有时候,我感觉活着就是一种负担。”
“说实话,你到底死过没有!”
何以笑了,道:“没有。”
“那你真算是熟知人心。以前,我还没接触秽的时候,也常常感觉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一种负担。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也还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来得没有这一次沉重、长久。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一直很信任你,因为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不用再抱有疑问,说出来吧。”
“你想我杀人?……你知道,我的天赋就止于此,参与不了更高的战斗。”
“你的天赋也许就是这样,但你的能力,你的承秽能力,使你必能在将来的大战大放光彩。”
“和谁?”
何以周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