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大门,这时通向了不可知处,众人虽未迈入大门,却也能从本能与记忆中得出实情。
“我先进去。”施乌道。
他推开大门,门后仍是他熟知的通道,这时这些熟知的()
道路却覆上陌生的色彩,这些物品虽然都被施乌所知,仍处原位,却有几分不同,如同某个尘埃堆积的角落忽然一尘不染,某个怕生的人忽然落落大方。
施乌向后看去,陆扫晴紧随其后,之后是何以全、施鸟、余归宁,他们已走入这条倒映的通道。
施乌不言语,等待余归宁说话与领路。
余归宁点点头,并不多说话,任由倒像的寂静覆盖队伍,她走上前去,队伍便由此呈菱形分布。
他们仍在自己熟知的据点中,但其倒像已有所不同。寂静有若寄生虫,将一切有机体及非有机体驱使、变形。
他们踏上道路,他们无需辨认方向,如同人生终点是死亡一般,他们无论如何走,走向那个方向,最终都会走入kia的总部。
只是,这一程不会如此轻松。
一只乌鸦无声地落在天台栏杆上,歪着脑袋用那血红的眼睛凝视施乌小队。
它不是某人的眼线,它就是人的眼睛。
kia怎么会坐视自己陷入困境,他们自然会反击,而反击的最好时机便是现在
——大部队分兵抵达kia的时刻,这一时刻,没有太多的场外因素,没有不可阻挡的部队,正是分而解之的时机。
乌鸦的红眼看见了余归宁的小队,那乌鸦本人自然也就向他的小队传达消息。
这个满身毛羽的男人猩猩一般从高处爬下,走下楼下一人,他想说话,却发觉自己的语言已化成鸟叫。
他已说不出人话了。
“你看见他们了吗?”
话语落在他耳中,已是不明意义的鸣叫,他歪歪脑袋,思考那人的话。他的思维干涩僵硬狭窄,无法联系向具体的思维。
他本是人,但桃酥那样无有资格的持秽者亦是常见,这人便是其中一人,而雀化,正是他因秽面临的窘境。
他听不懂那人的话,鸟雀化的思维却终于能拿出回应:他摇头。
那人当即说道:“他们队伍已经到了,准备!”
有一女子正长跪于香案前,听闻那男人的呼喊,她站起身来。香案的米盅由此飞溅大米。这女人瞧瞧那男人,经由允许以后,她看向米盅。
米盅中的大米拥簇着一颗杯子大的蛇眼,正是它将大米飞溅出外。这人与蛇眼的注视中,燃香飞速消耗。
当燃香烧尽时,这女人并无别的话语,只轻轻在这寂静声中说道:
“神龙庭。”
天地霎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