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路的埃克斯并没有给小母骡下达关于方向上的指令,一人一骡只是不管不顾地朝着森林深处逃窜。
如今成为了敌人,站在了埃克斯对立面的帝国间谍们,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受挫而放弃对埃克斯的追杀。
森林中,一人一骡逃窜的速度尽管不慢,但毕竟不是关于此行当的科班出身,所以在行动的路线上,经常因为树木的遮挡而降低逃跑的效率。
对于埃克斯来讲,在没有专业指导的情况下,可以说是毫无丛林作战经验。
而小母骡就更不用提了,归根结底它也只是个磨房里因工伤意外而被辞退的下岗职工罢了。
所以很快的,他们就被身后的敌人追了上来。
并且埃克斯在隐约间已经可以听见,后方传来的沉闷马蹄声,以及呼喊着包抄堵截他的叫喊声。
冷汗一滴滴的从脸颊两侧滑落,埃克斯又长到了盖住脖子的长发,湿答答的粘成了一缕一缕,随着他回头观察敌情而不停地到处甩动着。
这让湿漉漉的脖子在与空气的快速接触下,变得更加冰冷,而同样冰冷下来的,还有埃克斯已经渐渐沉入谷底的内心。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埃克斯已经彻底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他无法想象,被巴旦尼亚通缉为刺杀至高王的首犯的同时,又遭到来自帝国友方的背叛,如今的自己该何去何从?
数不清的困惑萦绕在埃克斯心头,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
他好好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却突然沦为了一条人人喊打丧家之犬?
不,可能再过一会,就会被身后的几十名帝国间谍追上,然后直接打成一条死狗……
这让他内心升起了强烈的不甘,甚至这种情绪在瞬间就冲垮了他的理智。
使得本应该有能力预知到的危机感,都被焦躁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就在这时,正极度愤恨地的回头看向后方的埃克斯,突然发觉有股腾空而起的失重感,作用在了自己身上。
起初他以为是小母骡又表演起跨栏动作,想要越过什么障碍物,但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因为从他眼底的余光中,竟然看到了双腿跪地呈现出摔倒姿势的小母骡!
等他想要回头查看,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短暂的一瞬间,心里也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哀嚎:“卧槽!哪里来的绊马索?”
接着大脑便进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但好在他是侧过身子的从天上而降,才幸运地避免了在落地后用脸犁地的恐怖场面。
而后,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动。
放眼看去,原来是埃克斯在摔倒后,挣开了腰间挂着的钱袋,里面满满的第纳尔瞬间就洒落了一地,夕阳穿透林间的霞光,斜斜地照在上面,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而散落在地的金币不远处,站着一名身披熊皮护肩,穿戴链甲罩衫,手持一柄圆头短杖的强壮男人。
附近的大树后面,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不少身穿麻衣兽皮林地服,手持各色长弓的战士们。
离得最近的,是几个同样穿着链甲罩衫,手持单手斧的战士,慢慢地汇集在了最初那名男子的身边,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很显然,他就是这群人的首领无疑了。
当这些人看到散落一地的金币时,不由得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拾取。
可当他们刚准备越过首领准备上前拾取时,却被两条突然抬起的粗壮手臂拦住了去路。
这些人不由得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了自家的首领。
看到首领并没有说话,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地上的金币时,不由得更加困惑了。
直到有人惊讶地叫出了声:“箭头!这是自己人!”
众人这才想起首领的眼神,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散乱的金币中央,果然躺着一枚样式古朴的箭头。
而这并没有结束,首领突然收起了拦住众人的双臂,将武器插回腰间,后撤了一步,弯下腰去,从松软的土地中捡起了一个,被踩的跟泥土混合在了一起的东西。
接着让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惊讶声音又再次传来:“竟然还有一枚!”
“怎么会有两枚箭头?”
“这个人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也有可能是两位隐退的兄弟!”
周围的人们一时间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