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见了那只渡鸦之后,埃克斯睡觉时做梦越来越频繁了。
他总是梦见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而且梦里的画面并不能通过他的超强记忆力保存下来任何东西。
就像他穿越前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一样,一觉醒来,梦境里的画面往往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消失殆尽,再也回忆不起来。
这个变化让埃克忧心忡忡了一个早上,直到廷官亲自到访。
“哦,赞美……嗯,赞美创世神啊……”鲍勃这个神殿的伪信徒嘴又开始发瓢了,但是他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快速做完身份转换:“这也太漂亮了,我向创世神发誓,这辈子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样貌的渡鸦。”
“嗯。”赫卡戎点头,他简单快捷的表达了俺也一样的中心思想。
院子里的动静,把刚在后厨忙活完的鲍勃妻子也吸引了出来。
听从埃克斯的建议,在秋收前,鲍勃果断买下了他隔壁带着间房子的小院落。
这样一来,不但旅店多了一块露天场地作为酒馆区域,还能让鲍勃一家在旅店外面有个更舒适的住处。
不过因为气候变冷的原因,现在已经闲置了下来,只是偶尔在中午的时候,会有客人选择坐在太阳底下用餐。
鲍勃的妻子从旅店新开辟的侧门走进院子后,盯着笼子里的怪鸟惊讶地叫出了声:“啊……天呐,这,这只……它的羽毛为什么是蓝色的?”
作为一个在高地农村中长大的巴丹尼亚女人,她是很熟悉渡鸦这种生活在北方的鸟类的。
但猛地一眼看去,她都有些认不出来这种从小到大,随处都可以见到的生物了。
黑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如星空一般璀璨的深蓝颜色,而它的眼睛中,除了羽毛外,它本应该漆黑如墨的眼睛,如今却是一种发暗的红色。
“这不是我前天遇见的那一只渡鸦。”埃克斯面色阴沉的说道:“如果它还能称作渡鸦的话。”
“它好像祭司口中那种受到诅咒的动物呀。”
鲍勃的小儿子带着些稚嫩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鲍勃的妻子赶紧将小男孩拉在了怀里,小声训斥着:“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在提祭司这个词。”说着,她带着歉意的看着师徒二人。
赫卡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埃克斯则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依旧沉着脸看着笼子里那只相貌特异的渡鸦。
“上一只那么大,就算它是个精英怪,那这一只小的算什么?啊?这怎么还整上氪金皮肤了呢?”他看着眼前荒诞的画面,心里疯狂吐槽着。
“埃克斯。”赫卡戎看向正在愣神的学生,见他听到自己的呼唤后,开口问道:“在革耳塞戈斯堡的时候,你没有阅读过关于类似事情的书籍吗?”
见到埃克斯茫然的摇头,他皱着眉奇怪的说道:“不应该呀,我虽然没有你那样的记忆力,但印象当中,圣殿绝对是将以前出现过的类似情况做过记载的。”
“呃……”
埃克斯瞬间反应了过来,他突然想起在革耳塞戈斯堡的时候,确实有见过这种书籍。
但他总以为那是民间怪力乱神的网络小说,十分的不可信,也就没有多做关注,只是专攻那些关于历史事件记载的文献。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的这种想法还真是可笑至极,连历史都不一定是真的,谁能肯定民间传说就绝对是假的呢?
“抱歉老师,那些记载我以为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就忽略掉了。”
错了就要认,埃克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主教大人也许会知道。”他灵机一动,想起场外支援来。
师徒二人早已养成默契,不需要言明,赫卡戎点头表示明白,在汇报阿耳扎戈斯情报的同时,可以敷衍一句关于这只渡鸦的问题。
鲍勃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多年,是个极有眼力见的江湖汉子,看到师徒二人神色变得诡秘起来,想来又是要谈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赶紧起身,叫走了正在研究渡鸦的母子俩,进旅店忙活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把它放走,还是还给至高王?”赫卡戎喝着特意让老板冲淡一些的麦酒,随意的问着自己的学生。
自从跟埃克斯那学会了,宿醉醒来回一杯酒的方法后,他干脆彻底的养成了习惯,甭管前一天到底喝了还是没喝,第二天早上必然要来上这么一杯。
“当然不能还回去啦。”埃克斯无奈地说道:“至高王那么讨厌这只鸟,我这要是还回去了,不就等于是纯粹给人家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