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少数人的公平,你必须让所有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
“这儿的等级制度和我们现在的修真界大不相同,在这儿,似乎有我这一身份的家族一家独大之相。但我所熟知的合欢宗、伏龙寺都还在。”
“你刚才说浮屠塔的本源力量是镇压与封印。镇的是谁,封的又是谁?”
“既然我是事件最中心的话——”
阮蔚顿了顿。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的扯下了最后一道题面的谜语:
“浮屠塔,封的是李戟川吧。”
这是阮蔚一贯的说话风格,但又比从前多了几分尖锐。
毕竟,她才是真正被解封了的疯子啊。
一番连珠炮下来,塔灵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口啊!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到此,就连自认无比高贵的先天塔灵都不得不承认。
人族的智慧,实在超出其他族类太多。
它忍不住阴暗的想,也多亏他们自我划分成了灵族和魔族,世代征战,二者相抵,便给了它们这些其他族类得以发展的空间。
阮蔚丝毫不管它的哀嚎,只是美眸静静的聚焦在虚处。
她笑着:
“嗨。”
“我记得的东西不多,但我在想,既然是比赛——”
“总应该有裁判吧?”
“你们的判分标准是什么呢?让我猜猜,真相,任务,身份……是速度吧。”
“谁先完成、谁先发现、谁先拆穿。”
阮蔚随手拨了下凌乱的鬓发,她目光如炬,似是少年张狂,绝口乱言:
“我选择……跳过前两个步骤。”
“我就是第一个。”
没有任何的疑问语气,她太笃定,也极其骄傲。
她想要第一,那她就会是第一!
疏狂,嚣张。
但这才是少年。
少年就是这般永远毫无顾忌的、去用最大的锐角迎接所有挑战,然后满不在乎的拭干血与泪,继续奔赴下一个山海。
曾经,拥有记忆、通晓剧情的阮蔚,已经很久不会这么痛快了。
她顾虑太多,也不愿意拿除自己以外的人去赌。
阮蔚生来便出众于世,她眉心红痣妖冶,衬得人更如雪般易碎,忽然嘴角擒笑,称她一句神仙妃子也不为过了。
她笑着看向虚处,“不知道是师尊还是哪位师叔在看。”
“但——这次,我还不赖吧?”
笑意融融,实在姝色。
虽然失忆,但莫名其妙的,阮蔚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这次应该好好表现一下。
不然,出去的下场会有点惨。
-
外界。
灵境前,十大宗长老掌门端坐着。
朝见的手紧紧地握着扶椅,手背将将有青筋暴起,常年冷静的表情也都崩不住了。
静乾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朝见却没有心力顾及她。
他……已经好久没看见过这样鲜活的阮蔚了。
每一次每一次。
朝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二师侄身上的枷锁仿佛越来越重,重的几乎要将她拖成了个疯人。
朝见曾忍不住替她、替他们挡过几次,可那时候哭着冲上前接住自己的阮蔚,看上去又实在可怜。
看清她眼中的偏执,朝见知道,这一次还是会败。
自此,他便不再插手。
只由得他们五人折腾。
看着此时还聚在天桥底下讨论今天算卦挣了多少钱的五个嫡传,对比了一下直接完美猜中真相的阮蔚。
玄真子长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羡慕道:“朝见道友,你们蓬莱仙宗的这个阮蔚呀,真是太聪颖了!”
月华也凑热闹:“朝见!我突然觉得我又行了,心冷点就冷点吧。她这脑子,做剑修可惜了!”
朝见一向待人平和,这次却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不,她的心可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