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再近就不得了咯!
阮蔚不得不醒。
池衿一颤,手臂用力一撑就闪到了一旁装蘑菇。
阮蔚一把攥住了池衿手腕,她睁眼,漫天星辉溺入了池衿脑海。
一抹潮红莫名其妙的自池衿的耳根向上攀爬,他张口,“师——”
阮蔚直接一把将他嘴捂住。
池衿,“???”
阮蔚传音给他,“安静。”
她非常冷静的快速的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我刚刚传音给怀瑾了,让他拖住上面几人。啧。你跟着下来干什么……算了,也算意外之喜,还能动弹吧?不能动弹也没事,灵气还有没有,没有我给你输点,嘴能说话就行。”
阮蔚啧了一声,似乎对池衿冲下来的举动有些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听我说,按原计划进行,本来你在上边还会更方便些,现在却有些麻烦。”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地叮嘱道:“还有,不许把我用血结阵的事告诉二师叔!”
阮蔚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晰。
他们这边三个剑修里两个半吊子,还有池衿一个筑基期法修。
剩下四个俘虏,两个辅助性音修,一个医修,还有一个刺头法修。
对上三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剑修,其中望溪行还是半步元婴,傅弈是金丹后期。
这是毫无胜算的局面。
阮蔚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她的目的就是减少己方损耗,削弱对方实力。
她以一己之力画阵牵制柳渡筝,再以身涉险辅以言语激励来拖延望溪行,希望他们三能将傅弈和柳渡筝先扭送出局。
没想到傅弈确实该是男主,拎着个无法动弹的柳渡筝都硬生生撑着了。
阮蔚只好改策略,既然因为人手不够而打不过他们三,那么,就给自己制造更多的友方。
救出见空等人便是她的谋划。
望溪行以雾气困之,阮蔚自然也有法子解开她那雾。
“你是火灵根,与水元素不亲厚,平时没见你用坎字,这下子水汽够多了吧,浮猋我刚刚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插过去了,你直接冲那团雾——”
“我明白。”
池衿直接打断了阮蔚的话,自胸腔处向上涌着一股灼烧似的疼痛感。
他从来没有升起过这么大的怒意。
他不明白。
师姐的衣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她薄浅的唇角甚至还在淌血。
池衿十分敏锐,师姐攥住他腕子的手居然还在发颤,而阮蔚向来不肯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此时却是狼狈到连唇角的血迹都没力气去擦。
可想而知,她已经是到了极限了。
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只关心计划成不成功?
她不在乎自己的身躯有没有受伤,不在乎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们的担忧心情。
那他这样算什么。
算白痴吗。
池衿有些烦躁的,动作缓缓却十分坚定地推开了阮蔚抓着他手腕的手,他双眼疲乏的看着已经怔住的阮蔚。
“师姐,别太疯了。”
因为是传音,少年的声音直接回荡在了阮蔚识海中,悠远又回肠。
一点埋怨,一点软和的难过,还带着一点气闷。
阮蔚听了直愣。
池衿一直都知道阮蔚并不是神女,她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干脆的疯批。
疯子,不能用常理论之。
简单地说,以身入局这种事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阮蔚不止敢想,她还敢做!
不止敢做,她还每一回都这么做!
池衿狭长的眼眸里有些受伤的神情,他一直都知道师姐厉害师姐聪明,但他宁可师姐不要那么聪明,不要那么厉害。
慧极必伤。
长此以往,阮蔚只会越来越疯,她会滑入与前世一样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