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理直气壮,无比自然。
其实说到底。
阮家不再与静乾争辩,还是因为她是万剑宗的人。
万剑宗啊——
它几乎已经成了修真界之首,其余九大宗门、各大世家无一不得退让。
静乾,“现在争来争去,不就争得是一个魔气究竟从何而来吗?你们舞刀弄枪的、一时半会打也打不死,招式还甚是辣我眼睛。”
“人小丫头都说了她只有几句辩驳,你们听也不听完就要打。你们阮家既然认为她兄长有问题,谁怀疑谁举证,凭什么叫人自证清白!”
“抓了个蠢材就要轻轻揭过,阮河,你未免太不将万剑宗执法堂放在眼里了!”
她一句更比一句重,字字珠玑。
阮河瞬间被她的威压压得直直的跪了下去。
他满头冷汗,“不是的,仙子错怪了!”
“我前面所言皆是被我那三弟蒙蔽啊!我对萳之、对蔚蔚之心,只有拳拳一片爱护之意,并无半点不将万剑宗放在眼里的意思——”
静乾冷哼一声,威压更重,她早就看出来阮河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真心爱护侄儿,怎么会在侄儿最重要的继位仪式上宣布这种既不真实、又足以毁掉人一辈子的假消息。
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下如此杀手。
她不理人,满室便无一人敢言。
却有少女声音炸起:
“好!仙子说的对!”
小丫头 · 阮蔚用力鼓掌,响彻院落。
蠢材 · 阮仲被威压压得匍匐在地上,鼻青脸肿着还大声叫唤道:“对,仙子英明!我那大哥就是抓我顶罪!”
众人汗颜。
不是,阮家这老三对自己的定位这么准确吗?
阮蔚嘴角一抽。
她掌声瞬间顿住。
阮蔚:丫的,真不想和三叔那智商洼地沾上一点边儿。
她神色甚是嫌恶、生动活泼。
静乾看见觉得有趣,她忽然发笑,阮蔚闻声便看了过来。
她顿时收住嘴角,端出一副庄重模样来。
阮蔚忍不住分神去想,上头一个师尊四个师叔,那么究竟是哪一位能同静乾仙子有情呢?
静乾,“蠢材,住嘴。我不管你们先前是怎么闹的。我看你们阮家既不是清官,自然也是掰扯不清家务事,可今日既已经让我撞上了,那就照我们万剑宗执法堂的规矩来。”
“阮河,你举证,便从你先说。”
她瞬间收起威压,在场所有人皆是心神一震,身躯骤然轻松许多,有些人的背上衣裳甚至已经叫汗打湿过一回了。
阮河猛地从地上爬起,抱拳躬身回道,“回仙子,我已说过是误会了,在下没有要举证的了。”
“哦哟?”
阮蔚笑道,举起手来看向静乾,“仙子,阮河不举呀~”
她语句暧昧,颇有几分调笑意味。
在场众人闻言,难免有知趣儿的人会发出些哄笑来。
阮萳之拍了拍阮蔚手背,眼神轻轻睨她,示意她多少端庄些。
接受了来自兄长的扫视。
阮蔚只好做了个拉起嘴巴的手势。
“你!阮蔚,休要胡言乱语!”
阮河转头瞪她,恨不得生扒他皮。
他想他真的错了,一个阮萳之已经够难搞了。
谁知这个阮蔚比她兄长还难搞,胡搅蛮缠的功夫甚是到家。更是仗着年纪小,什么话都敢说,真真假假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记到心里去。
“又急眼啦?”阮蔚摊开手,无辜道:“开玩笑的嘛,不会吧,堂堂阮家家主连自己万分爱护的亲侄女的一个小小玩笑都听不得呀?”
静乾被她逗得实在忍不住笑,但到底流程还是要走的。
“行了。既然你不再举证阮萳之与魔族勾结一事,那我们接下来——”
“就查查这魔血是从何而来吧?”
提到这里,她声色冷厉。
魔族,向来是灵族极恨极恨的存在。
静乾今日见了那寻魔器中的魔血,自然不可能让阮家将此事轻易揭过。
阮河忙做不知状,他演技极好,双目茫然,“仙子,仙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寻魔器都是我那三弟给我的,我如何能得知这其中竟被他藏了魔血啊!”
阮仲满脸恨意,“阮河你血口喷人!寻魔器明明是你派人叫我去买来的!”
“你有什么证据?”阮河瞬间反问,他瞳仁眯起,像一条阴毒的蛇,“仙子说过,谁怀疑谁举证。三弟,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阮仲慌了,他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原本就只是因为他从内城路过,听了阮河传信,他才顺路去玄天阁门下的法器店带了个寻魔器回来。
“我我我,我举证!”
少女高高举起的手,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