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特”号从银河系外臂龙星域恒星“三洲”星系的“魔都”行星出发,目的地为银河系内臂罗曼星域恒星“铁塔”的“铁塔”行星。罗曼国人是有多爱他们的铁塔,才会用这么个傻大紧的名字同时命名他们自家星域内最重要的恒星和行星。整个航程达到2.5万光年,以昂特号的航速,全程需要44天。“昂特”号是这条固定航线的六艘星际客轮之一。
次日石剑提早赶到了空港,但是却不能马上登船,因为旅客有上万之众,船方按照客票等级排定登船顺序。特等舱排在第一批,头等舱第二批,以此类推。船票等级靠后的旅客,就算是老年人,或者孕妇、婴儿,也没有任何升级、优先的登船待遇。只能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空港码头极其巨大,万余旅客加上来送行的亲朋好友,三五成群站在那里等候登船,并没有拥挤的感觉。只有在开放的三个登船口外头,全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石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身边两三米处站着三个年轻人,一个很高,一个挺矮,一个身材中等。高个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矮个的年轻人相貌柔和,气质敦厚;身材中等的年轻人面容清秀,神情冷冽。
石剑没有存心听那三个年轻人在聊些什么,但是因为站得实在太近,三个年轻人的对话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内容大意是:高个年轻人是来为另外两位送行的,矮个年轻人的旅费被盗,高个年轻人拿自己所有的钱给他买了船票,原定三人同去罗曼国勤工俭学的计划无法实现了,现在高个年轻人主动把这个机会让给了矮个年轻人。矮个年轻人原本也不想接受这样的帮助,但在高个年轻人再三说服之下,感动万分地同意了。
等了许久之后,石剑终于排队登上了客轮,又花了十几分钟,才在迷宫一般的通道中找到了自己的舱室。
石剑所在的这间五等舱舱室,四张固定在地板上的上下两层的格子床铺,每张床铺配有一条灰色的小毛毯和同色的一个小枕头。除了贴着舱壁固定的一张小钢板方桌,和两边固定在地板上的两张小钢凳,就没有其他任何设施了。
若不是舱室门上还有一小扇玻璃窗的话,舱门一关,整个就是一铁皮盒闷罐沙丁鱼罐头。舱室的舱壁上不要说大型的观景窗,就连拳头大的小舷窗也没有。其实这并非设计时在五等舱室加上舷窗会增加多少技术难度和制造成本,而是船东存心将低等级船票的待遇卡得死死的,从而保障高价高等级船票的销售。穷人们受越多的苦,富人们的舒适就越奢侈。
石剑是这个舱室8位旅客中第一个进入的,他将自己的大桶运动包放在了最靠门边的下铺位置上。这个位置是八个铺位中最差的,最靠门边的下铺,是最容易受到同住的人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的影响的。这种为他人的感受多做考虑的事情,石剑总是做得很自然。
话说回来,铺位间的差别是非常细微的,毕竟总共也只有屁股大的一点地方。话再说回去,种花族人和希罗国人差距最大的就是屁股了,十个种花族人的屁股加起来最多能顶四个希罗国人的屁股之和。如果希罗国人里面有黑姐妹,那黑姐妹两个人就足够了。
不久之后,同舱室的另外七位乘客都到齐了。巧的是,等候登船的时候,站在石剑身边的那三个年轻人中的两位,那矮个的和身材中等的,也在这七人之中。矮个的选了石剑的上铺,身材中等的选了石剑相邻的下铺。
“昂特”号出港没有多久,石剑就和这两个年轻人结识了。矮个的年轻人姓平名凡,身材中等的年轻人姓马名心扬。他们两个和石剑一样,都是打算到罗曼国勤工俭学的。
三人安放好各自的行李,就结伴一起到位于四层的观景甲板大厅观赏宇宙奇观。“昂特”号星际巨型客轮似乎缓缓航行着,这是因为在观景大厅所看到的参照物都在无数光年之外极为遥远的地方。实际上客轮强大的跃迁引擎的速度达到了21万倍的光速。
石剑他们可以看到高层舰体的金属外壳反射着星光的闪烁,舰体上覆盖着光滑的护板,看起来宛如一颗闪亮的明星。窗外布满星星点点的星系,闪烁的恒星和宇宙尘埃在黑暗的背景中随着船只的前行而变化。无数的星云缓缓流动,宛如彩色的丝带在宇宙中舞动。
石剑他们在观景甲板大厅中欣赏着星际风光,舰船的引擎轻轻地嗡鸣着,仿佛在唱着宇宙的壮丽。平凡指着窗外的星云说:“你看那一团粉色的星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美得令人心驰神往。”
马心扬微微一笑,补充道:“而那条闪耀的星带,宛如一条缤纷的彩虹,穿梭在宇宙的辽阔中,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奇迹。”
石剑静静地聆听着,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宇宙的好奇和敬畏。他们在观景大厅中度过了许久。壮丽的宇宙奇观,怎么都看不厌,令人感受到深深的宁静和平和。
回到舱室,石剑躺在窄小的铺位上,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起了那片青山绿水,想起了亲人们熟悉的面孔,想起了自己的工作室里那些无比熟悉趁手的工具。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但心中的思绪却久久无法平静。
在客舱中,其他乘客也逐渐安静下来,舱室中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平凡轻声唱起家乡的民歌,歌声清澈动听。马心扬轻轻吹奏着口琴,音符在舱室中回荡,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美丽的故事。
夜深人静时,石剑逐渐沉入梦乡,梦中是家乡的山水,是那片熟悉而温暖的土地。在星际航行的旅途中,他仿佛找到了一种心灵的归宿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