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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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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前往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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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有你的电报,从莱茵共和国来的,加急的。”有行政人员敲响了古根海姆位于地下图书馆里的研究室的门。

古根海姆心情不太美丽,听说前天晚上巴克斯带着这个异世界青年离开这里后,城里就发生了一档至初原罪邪教信徒袭击的事,而且好巧不巧的,遇到了那个异世界的青年。虽然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但是听说最终结果邪教信徒死了,军方也死了好多人,那个异世界来的名叫祁济的青年则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虽然体表没有严重的外伤,只有脖颈处和手腕、脚腕有一些勒痕和淤血,但是已经连续两天没有醒来了。

而且好像军方的人一直想把那个异世界的年轻人要过去,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好教廷的人出面,和安全局站在同一立场,才把他留在了教廷医院继续治疗观察。

还好巴克斯虽然表面只是个第三组的二级调查员,一个小队长,但是他的过往可不简单,而且实力强大,在圣十字教廷和安全局都有一定影响力。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不知道为啥甘愿闷头扎在第三组,怎么不转去第五组?和那些王牌精英在一起,他的实力显然应该属于那里啊。

话说来自莱茵共和国的电报,我在那边没啥熟人,对了,格伦那小子这几年在那边游历,前两天告诉巴克斯他们的关于古神‘六目’的传说,还是格伦去年帮我去群岛那边调查的。不,不能说帮我,他是在帮他自己做事情,只是顺便同步我罢了,是在向我炫耀他的学术成果。

边想着,古根海姆边关门,然后拿着折起来的电报信笺走回了自己乱糟糟的研究室。只见信笺外侧盖有‘古根海姆·奥德曼’的印章,并在对折处烙着一枚‘莱茵共和国安全总局’标志的火漆。这是为了防有人私拆别人的信笺,保护隐私,所以在电报接收打印出来后,负责分拣的员工便封会加火漆再盖上收件人姓名的章,然后派送至收件人亲启。

“‘敬爱的古根海姆叔叔你好,久疏问候,不知近来可好。’这小子已经半年多没联系过我了,不知道这次又要炫耀些什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古根海姆的脸上其实还是露出来期待的笑容,毕竟又有哪个搞研究的学者不喜欢新的知识分享呢?于是老教授慢慢地看完了整封电报。

“‘如有相关档案可对此事有所帮助,希望叔叔你务必回复,三百万人的身家性命全系于此。此外,我这次路上还遇到了两个有意思的朋友,暂时结伴同行,安全无虞,若之后有机会返回莱茵,再行详叙。你亲爱的侄子格伦·奥德曼’。这小子,怎么连新交了朋友都要向我炫耀?不过这次他遇到的事情确实非常严重。”

古根海姆收好电报,起身离开研究室,走向存放着海洋文化相关档案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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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约尼下士,他会是这一次的向导。我知道之前在餐厅发生了一些误会,约尼下士其实是一名有着多次潜入地底经验的优秀军人。因为当前瓦拉处于可能随时苏醒的巨大风险之中,所以比起毫无战斗能力技术人员,派遣军人做这一次的向导会是更合理的选择。而自从知道了你们是可能拯救撒丁岛的人之后,约尼下士便主动报名,希望可以成为这次秦先生潜入地底的向导。”布朗将军

“秦先生好,之前餐厅里的事情,真的十分抱歉,希望您可以不计前嫌。作为这次行动的向导,我会用我的生命和荣耀承诺,一定出色完成任务。还请多多指教!”说着,约尼深鞠一躬,脸上真诚的歉意中夹杂着一丝紧张不安,久久不愿起身。

“没事,我不会计较的,起来吧。”秦先奇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约尼下士,“而且也说不上用生命来承诺,我这次下去只是先去探探情况。如果后续真要动手的话,我再独自一人下去即可。”

“后续的正式行动,也会由约尼下士继续担任向导。”怕秦先奇误会,布朗又赶紧继续说道,“因为下潜过程要操作一些复杂的蒸汽机关门和电梯之类的,我们不想这种小事劳烦到秦先生,所以向导还是有必要的。”

秦先奇听闻,不再反驳,而是转头对着约尼说:“放心,我会护得你的周全的。”

约尼下士再次鞠躬,“感谢秦先生。”

一行人先是搭乘马车前往山脚下。

城市延伸到山脚,一栋栋建筑便开始依山而建,一层叠一层,而因为坡度问题,也没有常规直上直下的马路了。所有的大路变成了类似盘山路那样,在斜面上贴着地势延展,穿插在一层一层的建筑之间,盘旋而上。而在大路之间存在着可供行人步行的陡峭楼梯,甚至直梯。

马车来到了山的脚下一处巨大的洞口,高度达到了十米。远远看去,马路延伸至山体内,不知实情的人也许会以为前方是个穿山隧道。

进入洞内继续行驶,秦先奇发现山内并不是一整个空腔,而是由分割成了一块块单独的空间,就像无数个连环的巨大房间。而这巨大房间的墙面都像是楼房的外立面一样布满玻璃窗,点缀着大量的店铺招牌、广告、路牌或涂鸦,玻璃窗的间隙偶尔还穿插而过裸露在外的电线和金属管道,能看到有的陈旧管道会滴水或漏出蒸汽,头顶的天花板高达二十米以上,安装着照明灯光。并且能看到无论是地面、墙面还有天花板都有巨大的钢铁结构的钢架,上面嵌着巨大的铆钉,用来加固整体结构。

马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这样单独的‘大房间’,房间之间连接的位置则像穿过了隧道一样,能看到路面除了水平向前的,偶尔也能见到分叉的路线爬坡通往更高的地方,说明这些‘大房间’并不是只有一层,还会有更高的楼层。

一路直行,笔直向着山体的正中心前进,不一会就穿出了最后一条隧道,与前面不同,最后一道隧道有士兵把守,不允许一般平民进入。之后到达一处巨大的弧形空间,前面是一面巨大的弧形墙面,像是圆柱体的一段,外面环绕着一条人造河,道路这一侧和对岸的墙面之间由一条蒸汽动力的启闭式桥梁连接。看到众人到来,执勤的工作人员操作桥梁,在蒸汽机器轰隆作响之中,桥面缓慢下降闭合,而顺着平坦的桥面,可见前方墙体有一扇金属大门,门前外伸出来的平台之上,也有士兵把守。

几人从马车下来,前方的区域只能步行前往。

“按照安全流程,不潜入地下的人员只能送到这里了。”布朗将军解释说,然后对着约尼说道:“忠于使命,忠于故乡。”

约尼马上回以军礼,“将军,我定会完成使命。”

布朗点头。

送行的人并没有格伦和多奇,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格伦在和当地的智囊团队沟通调查资料,总督和当地的各部门长官都在协调配合。而多奇则按照格伦的吩咐前往海洋之心分部,查看一下还在岛上的官方异能者,以及登记在册的民间异能者情况,并和劳琳女士沟通一旦发生战斗并波及到地面上,异能者们能配合的行动。

普通的岛民在这几天其实也隐隐约约察觉的岛上的氛围变化,街头巡逻的警察和士兵变多了,很多人的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一些不靠谱的猜测和流言蜚语也开始在坊间流传,有说要和邻国发生战争的,有说撒丁总督要政变的,也有说有大陆上厉害的邪神教派高手逃亡到了岛上的,甚至还有说撒丁总督雅各布已经遇刺了,现在露脸的都是替身的。总之各路流言五花八门,无一靠谱。

秦先奇在约尼的带领下来到了桥的对面,按照流程桥面再次升起,然后才缓缓打开墙面封闭的金属大门,二人进入后,厚重的大门再次关闭。

“你怎么想着要报名做这个向导的?下面可是睡着一个你们神话传说中的怪物。”看周围没其他人了,秦先奇好奇的问约尼。

“我是在撒丁出生,在撒丁长大的。虽然面对可能的死亡,我会害怕,我会迷茫,我会恨不得坐船逃走。但是一想到我长大的地方有可能就要毁灭了,我就没办法迈开逃跑的脚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很害怕,但是我还是站了出来。我是一个军人,更是一个撒丁人,军人不应该恐惧,而撒丁人不应该抛弃故乡。”

秦先奇似乎很满意约尼的回答,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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