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丞相之言,为表感谢我蛮族愿再加十年。”
郝仁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再讨价还价。这样的死法妥妥的爱国英雄,到时候再加以宣传,民众的悲愤也能有所寄托,稳赚不赔。他这活干得绝了。
事情已经谈妥,看时辰已经快到卯时。
“天色渐晚,各位不如一起去烟花楼饮酒听书,还望给在下薄面。”
于是郝仁招呼着蛮族使团一路说说笑笑,去烟花楼寻花问柳去了。
回到将军府,夜已渐深。
司澈躺在床上回忆老爹教他的功法要诀。
感觉祖传功法也太拉跨了,每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吸收一缕朝气和暮气,名字倒是高端大气,叫什么日月轮转功。
“这真气转化率有点慢啊,不过老爹说这玩意随年纪增长会加快。看来我也要走老爹大器晚成的路子了。”
司澈还在床上自言自语,就听到门口有细细簌簌的声音。
他悄悄溜到门口,猛地打开房门。
门外的琴琴摔了个狗吃屎,幸好被枕头缓冲了一下。
司澈看着妹妹滑稽的样子,已经猜到她是来找自己听故事的。
“哎呦,不错嘛,这次知道自己带被褥枕头。”
琴琴满脸不爽道:“还不是每次你都抢被子,害得我感冒。”
“哈哈,进来吧。”
不多一会,两人就猫到了床上。
“老哥,你说我啥时候能和你们一起练功啊。”
“等你八岁,窍穴发育了就行。”
“可我听说有人不能练。”
“你放一百个心吧,咱爹娘的基因还是靠谱的。”
“什么是基因?”,琴琴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就是爹娘会给我们一些天生就有的天赋,在怀你的时候。”
“哦,懂了。”
司澈看了一眼旁边充满智慧的眼神。
“你懂个球球,别不懂装懂。”
琴琴倒也没再装,反正她也不关心什么是基因。
“老哥,你上次讲到那个什么法外狂徒张三,后来怎么样了。”
听到老妹的问题,司澈耐心的给琴琴讲起了著名的粪坑案。
讲完之后,逗得琴琴咯咯直笑。
“这人也太蠢了吧,老哥你从哪里听到这么多故事的?”
“罗先生。”
“谁是罗先生,府里并没有姓罗的先生。”
“戏院里的罗先生。”
“戏院?”
“对!一个很大很大的戏院里,戏里的故事可多了,戏子也可多可多了。”
“哥哥也一起演戏了吗?”
“是啊。我演的一般。”
“你演的什么?”,琴琴问。
“我演的啊,一个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啊~”,琴琴似乎有点失望。
看到琴琴似乎有些失望,司澈补充了一句。
“我演心理医生,不要问我什么叫心理医生,你可以认为是一种特殊的大夫。”
“哦,好吧,不问就不问,那你在戏里演的角儿叫啥,以后有机会看你演戏,就能给朋友介绍你了。”
想到这个问题,司澈眼光暗淡了一下。
“一个小角儿,没有名字。”
“连名字都没有啊。”
“是啊,那戏人可多了,好多好多人里面只会有一个有名的角儿。不过大家演技都可以,哥哥演心理医生就是给那些演得不好的戏子看病的。现在懂了吗?”
琴琴一听立马开心了些,哥哥还挺厉害的这么看来。
看琴琴来了兴致,司澈立马打断。
“好了好了,今天就讲到这,明早还要练功,睡了睡了。”
说完司澈屁股一扭,直接倒头就睡。
琴琴也悻悻地回自己被窝睡去了。
城墙瞭望台上。
司受早把被褥带过来了,也准备休息下,这一天的强度,就算是六品大宗师也顶不住。
副官一看司受准备睡觉,自己也准备挨着将军就寝,以便有变故第一时间保护将军。
看着副官一个老爷们就要和自己紧挨着睡,司受一阵恶寒。
提手运功,一个推掌把副官的枕头打到了边边。
“我不需要你贴身保护,自己一边睡去。”
副官看到司受的手段眼里满是崇拜,“将军这是已经可以真气外显,要到七品法师境界了?”
“还没,差不多了。”
副官刚想交流一下功法心得,一只鸽子飞了过来。
副官赶忙拆下鸽子腿上的密函,上面写着大军三日就能赶到,让他们坚守西固城。
看到朝廷的回复,司受大喜过望。
“哈哈哈!等三日之后,看我杀蛮贼个片甲不留!狗蛮贼欺我大宁百姓,占我大宁疆土。过几天就给你们看看,我大宁可不是孬种!”
司受兴奋地睡不着,干脆拉着副官去巡视城墙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兴奋的一晚。
京城,太史令府。
太史令此刻抓耳挠腮,他想了整整半天,终于开始了动笔。
“是日,蛮贼大军压境,而司受将军死战不退,最终战死,临死之际仰天长啸:‘天佑大宁,天佑陛下,若有来世,还愿誓死追随陛下,誓死效忠宁国!’,其死状惨烈,但致死不松宁国战旗!”
太史令看着这一段描述,满眼欣赏。
“妙极,此乃忠君爱国英雄之典范,老夫也算是不付郝大人所托啊。”
老太史令又读几遍稍加修改,
“如此真情实意,老夫躬读亦大为感动。辞藻激烈正气,老夫不愧一代文人典范。哈哈哈!妙!妙!妙!”
有些戏子想当名角儿,有些戏子被当了名角儿。
而在床上的司澈此时也早已睡熟,却不知他人生的至暗时刻已经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