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些蟲虺木付之一炬,悬在心口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林十三”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心里却是一惊。
眼前的赫然站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高挑身影,在她的脸上还画着一层淡妆,这不就是刚才台上演“四凤”的演员嘛!
文工团的人不都走了,她怎么没走?
没有了刺眼的灯光,我朝着眼前的身影打量了两眼,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我啊……霍清清,你不记得了?”
霍清清!
我的脑海中嗡的一声,依稀想起了在镇上小学时,一个留着短头发穿着格子衬衫,军绿长裤的邋遢女孩。
霍清清的父母都是秦山市的大干部,早些年因为动荡被下放到了镇上的汽配厂工作,因此霍清清当时也在镇上上的小学。
可以说我和霍清清都属于同一种人,都属于不受待见的人。
一个出身有问题,一个出生有问题。
两个有问题的人碰到一起,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朋友。
我在学校虽然不受待见,但因为自幼跟桑爷学了不少格斗擒拿的本事,也没人敢轻易招惹我。
因为有了我的保护,那些平日里喜欢欺负霍清清的同学,也都收敛了许多。
一直到上中学前,霍清清父母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被调到了外地工作。
由于山里通讯不便,我和霍清清也失去了联系。
难怪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几年不见,当初的假小子如今居然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
反倒是我除了壮实高大了一些,相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说这四凤怎么从里到外透着股扈三娘的味儿,感情是你这假小子反串的。”
“你才扈三娘呢?还好意思说我,抱只大公鸡坐了一晚上,活脱脱像个大傻帽。”
我咧了咧嘴,忍不住调侃道:“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下老同学。”
霍清清撇了撇嘴,露出一脸嗔怒之色。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你一请假就是好几天,我临走前也没看到你的人影儿。”
我不由得尴尬一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当初霍清清离开时,正好赶上我“不方便”的那几天,总不能告诉她我请假回家蜕皮了吧!
“算啦!这两天你可得好好款待我,就当是补偿了。”
我愣了愣神,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你要留在林场两天么?”
霍清清掐了掐腰,朝着我瞪了一眼:“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我哪敢啊!只是你不用跟着文工团继续演出么?”
我一脸尴尬的询问。
“我说林十三同志,这都腊月二十三了。老林沟林场已经演出的最后一站,我已经跟领导请过假了。
准备在这玩两天,到时候会有车来接我回省城。”
当听到霍清清打算在林场待两天,我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闲聊了好一阵,对于霍清清这些年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当年霍清清跟随父母去了外省生活,一直到年初他父亲又调回秦川当地任职,她也进了当地的文工团工作。
眼看着天色已晚,老吴支书给霍清清安排了住处。
临走前,我们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到山里捡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