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支支吾吾,缓道,
“青州里寡妇多,老衲不喜看着她们守寡,便是带着庄子里招待……也算是行得善事。”
陈远却冷笑连连,指着墙上的人皮道,
“那这些皮囊呢?”
“她们不听话,不愿意为我生阴盘,诞化生子,便是要炼了人皮,用血肉做养分……至于这皮囊,晒干了做成内衬,穿在身上可是保暖哩……”
陈远眉头紧皱,显然被这住持恶心的不轻。
只是心头阴霾连连,雾蒙蒙,心间总不踏实, 便想动用这人皇眼看看这住持的内里究竟是不是人。
可陈远无论如何使劲,如何呼唤,这人皇眼却是施展不出。
反而是射出一道道灵气,打得住持皮开肉绽,叫苦不迭。
“为何我领悟过的神通,如今却施展不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远微疑惑,心中且有一股子燥愤之感,看着这住持浑身黑水流个不停,也是嫌恶,随手挥出道灵气,便直打得的这屠户叫苦不迭,最终浑身开了口子,皮肉层层脱落,成了个肉虫子,垂死跌在地上。
“虫?”
“肉虫?”
陈远心中疑惑,这住持身上没有一丝妖气,又为何死后变成了一只黑色肉虫呢?
且见那肉虫蛄蛹几下,最终干死在了土壤里。
陈远坐在小院,心中忽对着佛谷有了一丝好奇。
明明皆修佛道,为何却不做佛事?
拜的救苦救难大慈悲无量世间至臻佛陀,也是极恶心的鬼佛。
那些个修仙途的,虽然心底不仁,争抢天地机缘,但起码面目不算作丑恶,除了极端之辈,也大都做不出食人肉养鬼婴,炼胎盘之事。
莫非这里……也与蚀渊沾着点关系?
可蚀渊不是在无尽海域么?这极西边的齐国,又怎会……
疑点甚多,陈远思考到了破晓时分。
“笃笃。”
庄子的门忽被敲响。
“诡住持,今日阴盘备好没有哇?”
听不见里头回应,那敲门的沙弥又紧皱着眉头,再次叩门。
“诡主持,罗汉到闭关时候,对阴盘要求极大,你若再不开门……”
“嘎吱。”
庄子的门紧紧打开。
沙弥见着面前人陡然一惊,
“你是谁?!诡主持去了何处?”
陈远故作悲痛,抱着些晒干的阴盘,痛哭流涕道:
“住持被歹人掳了去,他舍命保下这些阴盘,让我守到破晓时分献给罗汉呐……可怜我刚进俗门一日,这仁慈住持怎就被歹人掳走哇……”
“他夜里召我时,还同我说,要给我传颂佛经哩……”
沙弥看着风尘仆仆的陈远,看着其怀中抱着的一个个晒干的阴盘,眼神微眯,盯了陈远许久。
最终,他伸出了手掌,拍打在陈远肩上。
“兄弟,你受苦了。”
“不过你守下的这些东西,是要交由寺里罗汉的,你放心,功劳少不了你,且罗汉一喜,还能封你做个住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