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山头上的，一众修士，忽地一颤。
他们身影随着一股无名风浪，向后倒去。
身影分崩离析，化作了这山间沃土的养分。
桃花这时也落地，寂静无声。
“这……”
矮小女子愣了几息，才上前捡起那桃花瓣。
她怔怔地感受桃花上依旧存在的温热气息。
眼眶微红，她抬头望去，却见穹中什么都没有。
方才那声低吟，她是真真切切听见了的。
熟悉，又陌生。
“师弟……是你么？”
……
也是一座破落山头。
只是这宗门更破旧。
像是多年无人打理。
一人一鹤，坐在一池塘前。
只是饮酒，只是消愁。
“鸟爷，你说人活着，图什么呢？”邋遢的中年男人，胡子一茬一茬的随风摆着，他轻轻地问。
那头鹤闻言，也是鸟喙探入酒坛，猛吸了一口。
它沉思片刻，缓缓道：
“人活着图什么，我确实不知，因为我是只鸟。”
“……”
“那鸟活着图什么呢？”邋遢男人问。
白鹤头颅微抬，对眼看着天空，淡然道：
“可能是为了那瓣桃花吧。”
“桃花，什么桃花？”邋遢男人疑惑道。
却是顺着鸟爷的目光看去，瞧见一瓣桃花，洋洋洒洒地落下。
最终，垂到小池塘塘面上，轻飘着。
邋遢男人猛灌一口酒，眼眶红红，他笑着说：
“我家徒儿，来看我了。”
鸟爷展了展羽毛，摇头道，
“老小子失心疯了。”
“你说的没错，人活着，就是为了这瓣桃花。”
“诶？”
……
齐国。
本是佛道盛行之地，却在皇城中，有一家道馆香火鼎盛。
“道姑，道姑！您帮我看看，我家婆娘何时生男娃？”有人拥在道馆门口，嚷嚷着。
那持着拂尘，面色出尘，一席素袍勾勒得身影曼妙无边。
那便是在一众佛家横行的齐国皇城里，占得坐席的道姑。
她顿了顿，眼眸微垂，轻叹道，
“桃花。”
“啥？桃花？道姑的意思是，桃花开时，我家婆娘便生男娃吗？！”那人又惊又喜。
却看着天穹，洋洋洒洒落下一桃花。
道姑看得出神，却是轻笑后，将拂尘横在手里。
像是在握剑。
“佛陀游世！齐国子民拜受福焉！”
街边传来一句响亮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