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温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口映照在她的脸上,空气中淡淡的鱼腥味证明了她此时所处的地点——码头区。
伊琳娜环视一圈,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帆布吊床上,身上还多了一条毛毯。虽然她依旧穿着那身“破布”,但原本的污垢却已经消失。
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那座帐篷,她现在正躺在一处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房间的顶部与底部都是木制的,地板上有些反光,似乎涂了某种油脂。空间不算狭窄但也不宽敞,一扇门,一扇窗,除了伊琳娜正躺着的这张吊床外,还有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和三排钉在墙上放满各式书籍的架子。
看起来这是某个人的卧室?
伊琳娜坐起身,暴露在冬季的冰冷空气中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长桌的桌面上。
一盏熄灭的油灯,几个装有不知名矿物的的水晶瓶,陶质的盛有铜绿色粉末的研磨釜,布满字迹的手稿,还有几根信天翁的羽毛。
‘这是……’
伊琳娜歪了歪头,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孩子,你醒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名身穿灰绿色长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一头银发披散在肩头,手中正把玩着一个泛黄的白色烟斗。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个温和的笑容。
“您好……先生。”
伊琳娜小心地给出问候,随后紧接着问道:
“请问这是哪里?”
“嗯?”老人轻笑道:“流着精魂之血的孩子,先前是谁睡在了我那位老朋友的店里?”
伊琳娜神色一怔,猛然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一切。
“是您救了我?”
“当然。”老人点头承认,随后话锋一转道:
“不过,你在我这里住了三天,还喝了我的一瓶魔药。让我算算……嗯,一共50金盾外加3伯特,还有我那朋友的12费托……”
老人看着伊琳娜,摇了摇头,叹息道:
“可惜的是,你并没有带钱。”
“你的父母在哪里?”
“额……我,没有父母。”
伊琳娜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位老巫师,是的巫师,她早就发现了,那标志性的长袍与腰间的布袋,还有房间中那些奥术魔法的材料,无一不说明着他的身份——一位奥术士,也就是俗称的“巫师”。
虽然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救了她,但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一位奥术士的关注呢?除了……
弗洛伊德!?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紧,但没等她做出反应,老人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哦,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孤儿在码头区还有很多,现在的问题是既然你没有钱,也没有人可以帮你付钱,那你打算怎么偿还我们呢?”
老人又是一阵叹息,正欲继续开口时,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坎梅尔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这并不好笑。”
“还有,您的次级回春术药水一直都完好如初地躺在您床头的柜子里,我想,它因您那劣质玻璃瓶的保存能力而失效的可能都比被这孩子喝了的可能要大的多。”
只见一名有着淡金色长发,双眼碧蓝的女人正从坎梅尔的身侧挤进屋内。她身着一袭白色布袍,皮肤也比常人白的多,甚至显得有些苍白,而在她的肩头,正站着一只黑色的小鸟,那是只渡鸦。
“玛蓝妮,你怎么来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家伙去告的密!”
坎梅尔气冲冲地指着女人肩头的哪只渡鸦,愤怒地斥责道:
“我才是你的主人!昆恩!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渡鸦就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往远离坎梅尔的方向挪了一步。看到这一举动,老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气得他恨不得把手里的烟斗砸过去。
“好了,我们亲爱的坎梅尔先生,别把她吓坏了。”
玛蓝尼笑了笑,然后也看向了正坐在吊床上不知所措的伊琳娜。
“如果不是昆恩过来通知我,恐怕这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想要接近你……”
听到这话,老人也尴尬地看向了伊琳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孩的表情,似乎生怕她真的像玛蓝尼所说的那样被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