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思考了片刻,道:“可以。不过晚辈想说的是,他报恩门无故抢夺别人的东西,是一群毛贼,也是一伙强盗。对于那种不要脸的行径,应该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答应放了那三人,并不代表我惧怕他们,向恶势力低了头。”
“而是晚辈觉得那报恩三法王虽然做尽坏事,但之前却只是一味的逼问无字天书的下落,并未真的对我们几个人痛下杀手,也算是良心未泯,盗亦有道,并非是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仅此而已。”
凌凤年哈哈一笑,道:“恩怨分明。好,说得极好!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不过就是书生意气太浓了些,对待报恩门那伙败类,又岂能心存仁慈。你这次若是放过了他们,日后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
他转过头看了看肖汉成,道:“肖兄,我信你,但我却不信报恩门,更不信那连真面目都不敢透露的报恩门门主。你也听到了,我家七郎并不害怕你们找麻烦,更没有向你们低头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本座今日才更加不可能放过那三人。”
肖汉成沉默了片刻,拱手道:“那小弟,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凌凤年看着肖汉成,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怔了片刻,道:“你...当真要与我动手?”
肖汉成沉吟了片刻,拱手一礼,毅然道:“还请凌兄赐教。”
他斜眼瞧了瞧九幽冥王,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九幽冥王拱手一礼,道:“回禀主宰,并无大碍。”
肖汉成点了点头,道:“你去瞧瞧另外两人的情况如何了?”
九幽冥王拱手一礼道:“是。”
凌凤年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根本未将几人的小算盘瞧在眼里。
片刻后,九幽冥王和大悲龙王从一座废墟中走了过来。
九幽冥王朝着肖汉成一礼,道:“海外邪王他...已经死了。大悲龙王的伤势已恢复了六七成。”
肖汉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凌凤年行了一礼,道:“凌兄,抱歉了!小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然,凌兄又苦苦相逼,无可奈何,只能与两法王一起,请凌兄赐教了。今日小弟以多对少,实非英雄好汉的行径,失礼之处,还请凌兄千万莫怪。”
凌凤年哼了一声,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请便吧!”
他回过头看了东辰一眼,笑吟吟道:“小娃儿,你带着众人退到百丈,对战未结束之前,谁也不可以上前一步。另外,还有劳你帮忙照顾沈公子。”
东辰躬身行了一礼,道:“是!”
说着与众人一起退到了百丈之外。
众人回首凝望,只见卧龙岭之下,一座空旷宽阔的平地之上,凌凤年双目半开半合,傲然屹立,神色风轻云淡。
凌凤年身前十余丈之外,肖汉成三人,则是以三足鼎立之势,聚精会神,蓄势待发。
四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一刻钟过去了。
又一刻钟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三刻钟,几人依旧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天地静谧一片。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四人站立着,约莫百丈方圆的空间里,渐渐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水雾袅袅,波光潋滟,越来越重,好似一座静寂的深海。
天地间忽然刮起了呼呼长风。
东辰不由打了个哆嗦,道:“起风了?这也是一种意境吗?”
慕容卿尘答道:“不是。这是一式剑招,是凌前辈‘碧海潮生剑’的起手式,名叫‘水天一色’。”
东辰赞道:“仅仅一个起手式,便有如此威能吗?”
慕容卿尘笑道:“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举手投足之间,或翻云覆雨,或沧海桑田,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本事了。”
慕容卿尘正说间,忽听一阵如闷雷般的浪潮声,从水雾中传了过来。响声绵绵不断,不绝入耳。
水雾之中,只见几十条巨大剑影上下翻飞,左右纵横,交织成一条笔直的,犹如一汪江水的笔直剑网通道。
天地间顿时充满了冰冷的剑气。
剑气以剑网为中心,如同一道道极光,向四面八方激射。
东辰几人相距那剑网足足有百余丈距离,依旧能感觉到凛冽汹涌的剑气,以及冰冷彻骨的寒意。
慕容卿尘瞧了东辰一眼,似是知道他要出口询问,笑道:“这一招是凌前辈所使的‘碧海潮生剑’第二式,叫做‘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