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催动血泉,灌注在光球之上。
光球在血泉的浇筑下,变得通红一片,犹如一颗巨大的血球。
楚地缺大喊道:“大哥,快住手。这样不行,你会没命的。”
剑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足一点地面,一个起落,已来到了光球之前。
他瞧了片刻之后,轻喝道:“煌煌天道,雷劫神威。以血祭之,洞开虚门。”手指微一用力,划破手指,捻起一滴精血,抛向那光球。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那精血在遇到光球时,突然发出一道光波,借着光球反弹之力,犹如潮水般朝着他涌了过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剑来微微一怔,心道:“怎么回事?我的血祭之法为何没有作用?”说着以手代剑,划出一式“风驰电掣”。
剑随光动,人随剑至。
只听“砰”的一轻响,剑来被光球反弹,倒退了丈余。
一支血箭顿时从他口中射出。
而那光球只是象征性晃了晃,便重新复了原状。
剑来抹了抹嘴角血迹,怔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我的招式也不起作用了?”
楚地缺跑了过来,看着满嘴血迹的剑来,关切问道:“少侠,你没事吧?”
剑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楚地缺道:“少侠有所不知,那光球其实是一座引雷阵法,而那阵法的阵基则是以我楚家先祖的精血祭炼而成,非我楚家后人而不可破阵。”
也就在这时,只见一条条的雷劫,犹如狂风暴雨般从九天之上,依次落下,齐齐轰到光球之上。
光球剧烈颤抖了一阵,哗啦一声,从中间裂开一条尺余宽的裂缝。
楚地缺一怔,喝道:“少侠,快去取推演图!”
如此紧要关头,剑来哪里敢迟疑半分,他身躯微微一晃,化身一道残影,先是扶住了即将倒下的楚天残。问道:“前辈,你还好吗?”
楚天残一边咳嗽,一边吐着血,焦急道:“别管我了,快去...快去取推衍图。”
剑来点了点头,脚下又是微一用力,双足一蹬,从那裂缝中钻进光球之中。
当他来到祭台中心时,只见一张圆形木桌上放着一张古老的地图。
“少侠,快点儿出来,引雷阵快要关闭了。”
他正打算仔细查探一番时,忽听远处的楚地缺急切叫道。
剑来心念一动,双指一捻,夹起地图,一个转身,快速向外奔走。
当他行至那条裂缝时,见裂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起来。
不过瞬息之间,便只余一线。
剑来眉头一皱,双指一捻,点出一招‘风驰电掣’,破开裂缝几分,险而又险的跃了出来。
当他回首凝望时,见那裂缝已然缝合,光球重新恢复了最初模样,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返回时,见楚天残倒在楚地缺的怀里,此时脸白如纸,身枯如柴,已是奄奄一息。
楚地缺瞧着楚天残,神色凄苦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几千余载,从未分开过。如今,你…你竟如此狠心,把弟弟一人留于这人世间?你就不怕弟弟孤独寂寞吗。”
说着不禁泪流满面。
楚地缺哭诉了一阵,忽然举起右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剑来大吃一惊,叫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他还没有死。“双指一捻,点出一道剑指,夹裹着一股劲力,直取楚地缺手腕。
楚地缺“哎哟一声,大掌径直落空。
他神色漠然而悲凉,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剑来,道:“你已经拿到了推演图,还待怎样?你走,这里已经不再欢迎你了。”
剑来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问道:“前辈,使用了血祭之法当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他明白楚天残若是死了,这楚地缺必然不会独活。
“你…你有办法?”
楚地缺眼中忽然闪出一抹希望的精光。
“晚辈不知道有没有,所以才会问你。倘若有解救之法,不论多么困难,付出多大代价,晚辈都愿意一试。”
“除非…除非能够找到那传说中的造血果。可是…天下如此之大,时间又如此紧迫,我们又到哪里去寻。”
楚地缺道。
“造血果?”
剑来惊叫道。
“造血果虽然品级不高,但却能够让白骨长肉,枯骨生血,乃是夺天地造化之物,为天道所不容,因此并未记载到三千道藏当中。也正因为如此,那造血果又被成为无名果。”
剑来点了点头,道:“巧了,晚辈正好有此物。”说着从古月指环中祭出那所剩无几的几颗造血果,道:“前辈,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正是造血果呀!”
楚地缺瞧了一阵过后,颤声道。
他来不及道谢,慌忙抓起血色果子,一枚、又一枚,缓缓的塞进楚天残的口中。
一枚造血果服下,楚天残的身上已出现了生机。
三枚造血果下肚,楚天残的脸上已经有血色。
所有造血果全部服下,他枯瘦如柴的身躯渐渐死灰复燃。
“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小老儿无以为报,这里给你磕头了。”
楚地缺朝着剑来拜了几拜,然后不停磕头。
剑来惶恐不已,一把拉扶起楚地缺,道:“前辈,你真的无需如此。楚前辈遭此大难皆是因我而起,我心中甚感惭愧,又怎敢受你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