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典眼珠转了转对墨尧道:“侯爷,我送姜二少爷回营,姜姑娘就拜托侯爷了。”
不等墨尧答话,墨典便拉起望着墨尧发呆的姜煜,向栓马的方向走去。
姜煜直到马跑动起来,才喊道:“我可以骑马,我来送妹妹回营便是。”
墨典那还理会姜煜的反抗,扬起马鞭,让马儿跑的更快,姜煜的反抗声尽数湮没在疾风中。
墨尧这才牵来马,扶姜南上马,俩人共乘一骑,回到了营地。
营地里,林邵堂已经给姜皓康用上了针。姜南进入帐篷便看到姜皓康头部和四肢都插着银针,林邵堂和几位大夫正在商议药方。
墨尧走上前沉声发问:“姜县令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一位五旬左右的军医,向前一步对墨尧禀道:“启禀侯爷,这位大人头部起了血瘀,若是十二个时辰之内醒来便没什么大碍。”
军医的话没有说绝,只说十二个时辰之内醒来便无大碍,没有说若是醒不过来,会如何。
姜恒忍不住询问道:“若是父亲十二个时辰之内醒不过来,会如何?”
老军医叹了口气道:“那便要看令尊的造化了。”
也就是说,若是十二个时辰之内醒不过来,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姜南泪迎于婕,跪在姜皓康的榻前,握着父亲扎满银针的手,失声痛哭。
接下来,姜南呆呆的望着大夫开药方,为姜皓康拔下银针,二哥亲自去抓药,煎药,然后和大哥姜恒一起给父亲喂了药。
姜皓康满身的尘土,身上的衣服还是地动发生那天所穿的那一套,此刻已经破破烂烂,布满污渍。
姜恒打来热水,给姜皓康擦拭身体,姜南才避到帐篷外面,呆呆的望着天空发呆。
姜南想着自己虽两世为人,但还是第一次在姜皓康这里,体会到了什么是深深的父爱。
姜南小的时候,姜皓康会亲自把姜南抱在膝头玩耍,到了进学的年纪,会亲自教姜南读书写字,甚至二哥姜煜都没有这种待遇。
姜南无法想像姜皓康若是醒不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办,远在平川县的母亲谢氏和祖父应该怎么办,大哥和二哥应该怎么办。
姜南无声流泪。
墨尧站在远处,望着双眼含泪的姜南,心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仿佛下一瞬便要溢出,把他湮没。
墨典站在墨尧的身后,看着墨尧和姜南,无声叹气。
墨尧望了姜南片刻,然后不发一言,大步离开。
墨典却能感觉到,墨尧的心情非常的糟糕,这在墨尧身上,非常的罕见,墨典非常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姜恒为姜皓康擦拭好身体,重新换了衣衫,姜南才返回帐篷,姜氏三兄妹守在父亲姜皓康的榻前,等待父亲醒来。
有小兵过来传话,有大批粮草和药材等物资被送来,张师爷询问姜恒登记药材的账本被放置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