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次,也是深夜里,明田路那个长坡上,一辆大货车失控侧翻,“轰”的一声,震天声响就像一枚重型炸弹,把周围的住户都惊醒了,纷纷起床观看。
可曹学谦没醒,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当他看到叶莲和别人议论时,他一脸懵,问,昨晚有货车翻车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所以,虽然叶莲在夜里常常会醒来,一般都不会去叫醒曹学谦,只静静地看他的睡颜。
今晚,叶莲也是不忍心叫醒曹学谦。
但她自己不敢起床,她怕。她想让曹学谦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谦,谦!”叶莲在曹学谦耳边低低地喊。
曹学谦鼻腔里哼了一下,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啦?”
“老公,外面有声音,我睡不着。”叶莲的声音软软娇娇。
“哪里有声音?”曹学谦立马清醒了。
叶莲就让曹学谦听。
曹学谦于是也竖起耳朵听。
是有声音,很小的声音,不留意根本就听不到。
不管它?那不可能。
老婆的睡眠是大事,对任何声音,哪怕是小小的声音,都必须是零容忍。
曹学谦翻身起床。
他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中间,四处瞅。
没什么异常,也没什么声音。
曹学谦再仔细听,用耳朵搜寻那悉悉索索的声音。
听到了。
那声音来自他的身后,在客厅与主卧的拐角处。
曹学谦走过去,哑然失笑。
原来是那两只乌龟,大晚上的也不消停,在往那玻璃壁上爬,爬一点爬一点就啪地掉下来,爬一点爬一点就啪地掉下来。
大胆乌龟!竟然影响女主人睡觉,该当何罪?
这样吧,死罪可恕,活罪难饶,罚你们到阳台上喝西北风去吧。
曹学谦心里也觉得好笑,也挺为两只乌龟叫屈。
我们这才多大一点声音,怎么就惹上罪了?还不能在容身于客厅了?
曹学谦把乌龟缸搬出客厅,放到阳台,回到客厅再把阳台与客厅之间的推拉门关严实。
他走到卧室门口,再尖着耳朵听,这回听不到声音了。
大功告成,可以交差了。
“怎么样?还能听到声音吗?”回到卧室,曹学谦问叶莲。
叶莲再仔细听了听,真的没有了。
“是那两只乌龟在那里往玻璃壁上爬弄出来的声音,我已经把它们搬到阳台上去了。”曹学谦向叶莲解释。
“谢谢老公。”叶莲脸上满是赞许。
“怎么谢?赏一个香吻?”曹学谦可是不浪费机会。
叶莲芳心大悦,自然很是爽快,“啵”地一下,赏了曹学谦一个香吻。
曹学谦唇边留香,满心欢喜,揽过叶莲,又继续睡觉。没过一分钟,又能听到他那轻微的鼾声了。
叶莲的轻唤能让他秒起,完成任务后又能秒睡。
秒起秒睡,秒睡秒起,叶莲戏称他为“睡神”。
……
早上,闹钟一响,叶莲就睁开了眼睛,翻身起床,拉开窗帘。
房间一下洒满晨辉,变得光亮。
曹学谦也睁开了眼睛。
“莲。”曹学谦每天清晨唤的第一个字。
“嗯?”叶莲看向曹学谦。
“昨天晚上后来睡着了吗?”这是每天早上曹学谦必问的问题。
叶莲点头:“睡了,没声音就睡了,前天晚上在外面睡,不习惯,没睡好,昨天晚上其实是很困的了。”
“睡到了就好。”曹学谦欣慰地笑了。
叶莲也笑了。
真好,有这样一个人,总是操心着她睡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