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谦一边扫,一边问,这样行吗?这样还疼吗?
叶莲就说这样好一些。
曹学谦松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找到一个可行的代替方法。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叶莲身后,一边给叶莲吹风一边问:
“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叶莲轻轻地问。
“我们这操作到底算什么呢?说它热敷也不像呀。”
“管他呢,乱做乱发财。”
“要不我们叫它热疗?希望能歪打正着。”
叶莲没说话。
还是要少说话,一说话就疼。
“管他。”曹学谦只好自言自语:“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如果它能把你的腰吹好,那我就尊它为神猫,不,应该尊它为神风。”
叶莲的笑肌又蠢蠢欲动了,但她又马上感觉到了腰部疼痛的严厉警告。
不要笑,不能笑!
“你可不可以不要逗我笑呀,一笑就疼。”忍住笑的叶莲数落曹学谦。
曹学谦于是就不说话,默默地给叶莲吹风。
吹了二十来分钟,叶莲就说算了,停一会儿再吹。
*
有病痛的日子真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叶莲腰部的疼痛并没有好转。
那一排药贴看起来很威风,但似乎并没什么作用,
那受命于危难之际的电吹风吹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神风。
别人生病要卧床休息,但叶莲却害怕上床。
因为低头、弯腰、往下坐、抬腿这些平时再轻松不过的动作,对现在的叶莲来说都是高难度动作了。
一个非常细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疼痛神经,就别说这些大幅度动作了。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上床睡觉的,不可能白天黑夜地不上床休息。
曹学谦看着蓝杉上床睡觉以后,就对叶莲说:“我扶你上床睡觉去吧。”
叶莲不说话,只轻轻地点头,寻思着怎样才能上得床去。
曹学谦跟着叶莲走到床边,说:“你慢一点,我来帮你。”
曹学谦先弯下腰去,双手撑在床边,把脖子朝叶莲伸长,说:“来,攀着我的脖子,先慢慢坐床上去。”
叶莲依言,伸出双手,搂住曹学谦的脖子,然后身体慢慢地往后面倒。
哎呦呦——
叶莲疼得龇牙。
任何一块肌肉的出力,都会牵拉到腰部疼痛。
“还是我自己来。”叶莲松开了曹学谦的脖子。
“你行吗?”曹学谦担心地问。
“我试试,我自己顺势一些。”叶莲说。
叶莲先撑着床头柜,再慢慢地撑着床垫,弯曲手肘,把身体放低,再慢慢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
曹学谦赶紧帮忙把叶莲的拖鞋拿掉。
叶莲再用手帮忙,把两条腿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去,然后再曲着手肘,把后背慢慢放低,最后总算艰难地躺到床上了。
曹学谦看得心疼,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