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王延羲在等待朱文进和连重遇的过程中,早就自己先喝了点,“二位将军都是豪爽之人,之前请两位来喝酒,都是牛饮。怎么今天如此扭捏?”
“莫不是,担心我在这酒水之中下了毒?”
朱文进的视线从那鲜红色的酒水之上移开,他想清楚了,王延羲并没有掌握他们俩反叛的证据,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一切都是王延羲自己的怀疑心在作祟。
但要是现在不喝,那可就给了王延羲借口杀掉他们。
思及至此,朱文进也不再犹豫,朝着王延羲拱手说道:“陛下说笑了,臣等乡野粗陋之人,实是从没见过如此琼浆玉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怠慢了陛下,是臣之罪也。”
说完,没有停顿地端起面前的觞,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地三两下就将这一碗面积不小的酒水一饮而尽。
或许是因为他的喝法太过于豪爽,有不少的酒水从觞和他嘴巴之间的空隙偷溜出来,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进他的衣服里面,这画面,颇显得有几分妖异。
“好!”王延羲看见这一幕,开心地鼓起掌来,“朱将军不愧是义薄云天之辈。”
朱文进已经把酒水给喝了,王延羲也就没有再为难连重遇的必要了,于是他招呼着侍从们端上正常的酒水,三人一同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不管是多或者少,大家都有些醉意。
王延羲趁着酒兴,也不知是否有意,对着殿下的二人感慨地吟诗道:“惟有人心相对间,咫尺之情不能料啊!”
朱文进又和连重遇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慌神色,王延羲这是把话挑明了,焉知下一秒,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不会涌入一大批披甲的士兵,将他们两个“挫骨扬灰”?
已经合作过许多次的他们已经十分默契,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正对着王延羲的地方跪下,带着哭腔高声喊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一心为主,怎么敢再生他志?”
王延羲微笑看着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觞,又喝了口酒。
朱文进和连重遇见到这场景,心里顿觉大事不妙,只好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演戏。
两人神色悲怆,那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哗啦地就从眼睛里凭空而现,滴落在地上,再加上他们夸张的姿态和话语,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这演技,至少秒杀现在一大半小鲜肉。
可就算两人都表演到这个地步了,王延羲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看着动物园两只猴子在表演马戏那样,微笑着看着他们。
酒席的后半段,整个气氛都是压抑着的,可一直到最后朱文进和连重遇走出皇宫,都没出现他们担心的士兵埋伏的情况。
朱文进认为自己和连重遇死里逃生,顿感一阵轻松,往两边瞅了瞅,小声地对着连重遇说道:“以今天这个情况来看,陛下猜忌我们两个已经很久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早作准备。”
连重遇也不是傻子,当即就点头应下:“朱大哥你一向比我有智慧,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