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下意识地接住高瞳,感受到少女腰间那惊人的柔软,又像是碰了热锅一样马上松开,最后脸色涨红,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又不敢挣脱,怕太大力气伤到了眼前的少女,只好任她为所欲为。
高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意,伸出食指勾住杨树的小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你说,你娶不娶我?”
这是强迫杨树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了,但杨树深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在这种境地下,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给出承诺?
“高瞳!你给乃公下来!”
两人都被这声暴喝吓了一跳,扭过头去一看,只见高汉将刚买的两壶浊酒放在地上,然后抄起摆放在门前的扫帚,就要往高瞳身上招呼过去。
糟了!杨树看着自己怀中的可人儿,伸手搂住了她,转了一个圈,让高汉的扫帚落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
高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哼,你小子,明明就喜欢乃公女儿,这下,看你还怎么在阿瞳面前装乌龟!
杨树看着自己怀里的高瞳,忍不住叹了口气:“阿瞳,给我点时间,好吗?”
“当然!”高瞳毫不犹疑地点了点头,“不管多久,阿瞳都会等树哥哥的!”
等到了高汉,三人开始吃起饭来,两壶酒,高汉和杨树正好一人一壶。
酒过三巡,高汉有些晕乎,开始说胡话:“杨树小子啊!阿瞳从小失去了娘,是我这个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以故她多少沾上了一点男孩的习性,这都是我的问题……你们夫妻平时都要学会多多包容,为点小事不值得……”
最后,高汉说得高瞳都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两人合力将高汉搬回了房间,放在床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杨树点燃了蜡烛,屋子瞬间被照亮,虽然光亮不强,但也足够视物。
他桌子上一堆泛黄的草纸之中抽出了一张,平铺在桌子上,拿起一旁毛都快掉完了的笔,在上面细细地书写了起来。
“你叫杨树,是金陵人,是南昌王派到闽国的——卧底!”
“为了不沉迷于平静安稳的生活,你每天都要写下一份记录当天的日记,以此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千万不要忘了,你那四老五十的老母亲还在金陵等你。”
“你来到长汀城的这几个月,已经成功获得了高汉的信任,和值守北门的兵士们也都打点好了关系,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能够有独立镇守城门的机会。”
“你在一周前已经把消息传递了负责接头的耳目司密探,相信这个时候大王已经接到了消息,就是不知道大王计划什么时候开展行动。”
“到时候,就算舍去了这份功劳,我也一定要保下高叔和阿瞳。”
到了这里,笔锋突然停顿了一会儿。
“我知道,我早就喜欢上了阿瞳,我不想辜负她这份情意,可要是她知道我是唐派来的密探,她会怎么想?我好怕失去她……”
“你叫杨树,不管如何,职责为先。”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之中,月光之下,杨树将写满了字迹的黄纸放上了蜡烛。
燃烧纸张产生的火焰在黑暗之中极其显眼,映照出了杨树凝重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