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宋齐丘倒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毕竟历史上这种情况确实不在少数,而且自己之前在李昪面前,也的确是太过飞扬跋扈了些,他想要压压自己的性子,然后把自己交到齐王手里,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李弘冀知道宋齐丘已有所动,乘胜追击道:“出发之前,皇爷爷特意嘱咐我,和宋伯父亲近些就行,他告知我的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给宋伯父听的。可我没想到,宋伯父忙于政务,竟然一直没能抽空出来见我,我这也是情急之下才尽皆道出……”
“伯父可不要……”
宋齐丘见李弘冀惧怕的姿态,对这番话已是信了七八成,心情愉悦了几分,连带着对李弘冀的态度也真诚了起来:“贤侄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场的全是忠心之人,肯定不会让这番话流传出去的!”
“如此,多谢伯父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齐丘带领着李弘冀来到茶室,期间还偷偷确认了跟在他后面的正是金鳞军的都指挥使柴克宏,再想到其余金鳞军将士都在南昌城外,于是便放下心来:“食材众多,后厨还在加急处理,刚好前几天属下献上了一批好茶,贤侄如不嫌弃,不若与我一同到茶室去,先喝些茶水。”
“怎会嫌弃?”李弘冀也开心地大笑,拖得越久他就越开心呢,“能喝到伯父的茶,真是贤侄的荣幸!”
一时间,宾主尽欢。
……
……
此时,城内一处随处可见的破旧房屋内。
一个身材魁梧,身高八尺的壮汉说道:“大哥!难道我们真要如同那什么柴将军说的那样,帮他们去夺城吗?”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回头,他的身子看起来很是瘦弱,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蒋弟,人若无信,怎能算人?何况这南昌城内的百姓被压榨成这样,如今有机会改变,我们又怎么能顾得上自己的性命呢?”
“可是尤哥,你怎么知道南昌王不会是下一个宋扒皮呢?”
尤生笑了笑,说道:“因为他年轻。”
“年轻?”
“年轻,代表着朝气,代表着活力,更重要的是,代表着他还没被这糟糕的世道吞噬!”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尤生没回答蒋飞的话,朝着身后的百余人说道:“我们兄弟二人从远方逃难来到南昌,初时多亏诸位家里接济,这才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如今好不容易混出了副人样,组建了义社。”
“但大家始终要记住一点,义社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在场的百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第一个回答。
尤生环视一圈,突然怒喝道:“告诉我,是什么!”
作为庄稼汉,在场的众人身上有许多美好的特质,比如说勤劳、老实、肯吃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懦弱的人,听到尤生的这句话,一个个都热血沸腾起来,大喊道:“守护家人,互帮互助!”
“这城门,打不打!”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