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醒来的珠珠微笑道:“在屋外便听见你在与琉怜聊天了,今日应该好些了吧?”
韩远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后,随即指着餐盘上的粥说道:“这是我让人刚熬好的粥,想必你也饿了,便让琉怜趁热喂你喝吧!”
“多谢韩公子!”珠珠虚弱的说道;
“往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之类的话了,因为我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已经万分自责了!”韩远柔声道;
珠珠因为手上缠着纱布,加上身体虚弱,所以她对琉怜说道:“怜儿,扶我起来。”
“小姐,你躺着休息吧!”琉怜劝说道;
见琉怜不愿扶自己,珠珠便艰难的想自己坐起来,琉怜见状便急忙扶着珠珠坐了起来。
珠珠坐好后,身上的伤口应是有些裂开了,因此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露出痛楚的表情;
“怜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与韩公子说。”珠珠轻声说道;
琉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韩远,然后说道:“好吧!”
等琉怜出去后,韩远便坐到了琉怜坐的那个椅子。
“韩公子,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都是我自愿的;那一夜在了解情况后,我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极幸运的了。”珠珠看着双手缠绕的纱布说道;
韩远闻言,暗自叹了口气,他当时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会牵扯到珠珠,如果他知道会有如此后果,他定然不会翻入珠珠的院子中去。
韩远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越是如此,我心里越是自责;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晚去一会,你还会遭受何等的折磨!”
“我不怕!”珠珠摇头说道;但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只要你无事!”
“你......,你太傻了,你这样做,我真的无以回报!”韩远心疼的看着她说道;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想做的一些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吗?”珠珠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似乎才开始认识珠珠一般。
珠珠见韩远没有说话,她缓缓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手上缠绕的纱布,然后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她有些失落道:“只是往后不能再以珠珠的名义出现在盼月楼了!”
韩远知道她的意思,毕竟脸上的伤疤如果不祛除,就算佩戴面纱,依然遮挡不住眼角处留下的疤痕,以及双掌上的贯穿伤疤。
“我会想办法帮你祛除身上的伤疤,一定让你的皮肤恢复如初!”韩远沉声说道;
昨日傍晚,唐明远回来后,得知韩远在找他,于是与张圣汇报完昨日的搜查结果后便来找韩远了;
韩远将情况大致与唐明远说了一遍后,唐明远便告诉他,京城里有一个炼金术士公会,只不过比较隐蔽,因此只有炼金术士或是官衔较高之人才会知道;
唐明远告诉韩远里面可能会有他需要的,并且将公会地址告诉了韩远,让他自己过去寻找,顺便将之前托自己炼制的软甲给带回来;
韩远在知道地址后,便打算等珠珠醒来后就前去炼金术士公会。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皮肤光滑细腻,因此珠珠听闻韩远有办法祛除伤疤后,激动的看着韩远问道:“真...真的吗?”
韩远点点头说道:“哪怕寻遍世间,我也要找到能替你祛除伤疤之法,你现在只管将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珠珠闻言,高兴的点点头。
随后韩远与珠珠说要出去一趟,便叫琉怜进来喂珠珠喝粥,并嘱咐珠珠喝完粥后继续休息,有事便让琉怜去找诸星楼的人。
韩远出去便是准备去炼金术士公会,他现在只想解决掉珠珠身上伤疤的问题,他是一个极不愿意亏欠人情的人;珠珠遭受的折磨,他没办法替她承受,因此只能杀了施刑之人,但是珠珠伤好之后会留下的疤痕,韩远还是希望自己能替她解决掉。
时间退回到昨日傍晚,张圣看着唐明远递上来的画像,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张画像便是今日探子从后溪村得来的,那里的村民一听官府的人在找西门吹雪的踪迹,相当配合的提供了西门吹雪的画像,而至于西门吹雪的去向,村民们便不清楚了,有些说去京城了,有些则说南下了,因此诸星楼的探子们便只能拿着画像回来了。
张圣过了一会便对唐明远说道:“再临摹一张,待会派人送去长宁侯府。”
唐明远不知道今日宫中的决议,但他也不敢有疑问,便应了下来;
随后张圣见没事了,便告诉唐明远韩远在找他,于是唐明远便告退了。
长宁侯拿到那张画像后,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后溪村,但他思考一阵之后,决定第二日还是得派人去一趟,因为他怀疑这张画像是张圣故意画的。
李慕晴在养心殿打坐时,也收到了张圣派人送入宫的秘信与画像,秘信里交代了今日在后溪村里的搜查结果;当她看到那张画像时,也如张圣一样陷入了沉思,因为韩远告诉她,后溪村的人见过他的样子,但为何这画像上的人与韩远丝毫不像,这让她很是费解。
第二日清晨,长宁侯早早便出了城;
一个小时后,他便到了后溪村,此时村里的村民都已经出来干活了,他只带着江寒进了村子;因为长宁侯今日出门特意穿的较为朴素,并没有身着锦绣华服,因此一些村民看见他以为是路过此地的商贾,并未有过多的在意。
长宁侯进入村子后,恰巧有一位妇人拿着衣物准备去小溪边清洗;
长宁侯上前客气的问道:“你好大妹子,我与家仆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妇人打量了一番长宁侯,见他一脸和蔼,不像是坏人便点点头,随后就领着长宁侯到了自己家中。
长宁侯到妇人家中坐下后,还询问道:“家里男人出去干活了?”
妇人端着两碗水放到桌上点头回道:“这不快过年了,村子里各家各户都要备一些肉食放家里,所以一大早便出去打猎了。”
长宁侯端起碗喝了口水后说道:“难怪入村时没见几位男人。”
这时妇人询问道:“看您这身打扮应是行商的吧?”
长宁侯点头回道:“大妹子看的倒是准!不过我这把年纪也做不了多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