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走近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他将瓷瓶里面的液体倾倒在了赵山河佩刀的刀刃上,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拿出一张符箓沾上刀刃上的液体,随后走到钱茂才的尸体面前,紧接着仵作一边念着法诀,一边单手做着手势,随着他一声:“归。”
韩远便看见一道气从符箓里飘到了钱茂才的伤口上,虽然不知仵作这一套是何手段,但是韩远能猜到那一道气能回到钱茂才身上,肯定表示钱茂才正是被赵山河给一刀毙命的。
仵作转过身看着韩远与廖平志点点头,说道:“刀上有钱掌柜的血气,应该就是被此刀给杀害的。”
“辛苦了,但为了验证的更准确,还麻烦将每个人的伤口都与此刀比对一下,而他身上的伤口,则与其他侍卫的佩刀做一下比对。”韩远指着赵山河说道;
仵作自然是不会拒绝,因为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韩远几人便又回到了中堂等候,半个小时过后仵作便过来了。
“怎么样?”廖平志问道;
仵作点点头回道:“与大人所猜测一致,三十七具尸体的伤口皆为那把刀所致,而那具尸体身上的数十处伤口,则为其余九名侍卫佩刀所致。”
“还真是他一人所为?”廖平志惊愕道;
韩远点点头说道:“想必他是以某种理由将其他侍卫一一骗了过去,然后再杀掉的。”
但接着韩远又皱起眉头说道:“但还有几个疑点,钱茂才派人将其抓回去后,他是怎么脱身的?为何钱茂才后半夜还会在书房与其见面,以及为何没有侍卫在书房外保护钱茂才?赵山河又为何会力竭而亡,这些疑点我暂时想不明白。”
“那调查结果韩大人认为该不该先禀报呢?”廖平志询问道;
韩远站了起来,回道:“虽然有几处疑点,但凶手是赵山河这一点肯定是无疑的,先将调查清楚的结果禀报给章大人与宁大人吧!看他们有何看法!”
廖平志也站起身回道:“嗯,暂时只能如此了。”
于是韩远便带着刘进与张开河离开了城衙卫。
出了城衙卫后,韩远吩咐刘进二人去将周长胜二人叫回来,他自己先回城门司汇报调查结果去了。
章重开听完韩远的调查结果后,先是惊讶韩远这么快便寻到了凶手,但随后知道凶手已经力竭而亡之后,他眉头皱起久久不语;
韩远随后将几处疑点也讲了出来,章重开听完后,眉头皱的更深了,现在这件灭门案所有相关之人都已经死掉了,哪怕有疑点也没办法去调查清楚了;
于是章重开说道:“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韩远出了城门司后,心里如猫抓一般奇痒无比,他原以为章重开能给他解惑赵山河死亡的原因,却没想到章重开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
同为战者,韩远自然是知道想让一个战者没有致命伤,并且短时间内力竭而亡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站在城门司门口,韩远抬头看了眼天色,他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便朝着前方走去。
许久之后,韩远又与赵老铁河二人坐在老地方,芙霜依然跪坐在韩远身旁;
“你小子今日还有时间来喝酒?”铁河喝着酒问道;
韩远明白铁河说这话的意思,于是他回道:“人已经抓到了。”
铁河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不敢相信的问道:“当真?你可别因为这是在酒桌上便开玩笑糊弄我。”
韩远苦笑的摊了摊手说道:“我何时糊弄过您?”
铁河一想,韩远这小子确实从未说过大话,但又见韩远表情似乎并不高涨,并没有因为案件告破而感到高兴或者激动,于是他又问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你为何还是这般吃瘪的表情?”
韩远让芙霜替自己斟酒,芙霜忙端起酒壶替他将酒斟满,韩远便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芙霜又替他将酒斟满,随后芙霜端起酒杯送到韩远唇边,韩远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轻咬住酒杯便将酒喝掉了。
喝完后,韩远开口道:“人是找到了,但是有个问题我不得其解,不知道铁阁主能否解答?”
铁河挑了挑眉,随即开口道:“什么问题?”
韩远便缓缓说道:“战者在没有致命伤的情况下,为何会在短时间内气脉枯竭,导致力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