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丰见韩远脸色一沉,心里不由得慌乱了片刻,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他料定韩远不敢当着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对自己动手,不过就是想以气势震慑自己罢了。
因此他镇定自若的说道:“韩百户你要这么想在下也没有办法,只是韩百户不敢现在将诗公布,不由得在下以及在场的人猜忌,毕竟一晚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故意将在场的人说了出来,就是想告诉韩远不单单是他一人怀疑,以及表明了不相信明日贵月楼张贴的诗会是韩远所作。
“说来说去不就是认为自己读了几年圣贤书,岂会是我这种打打杀杀之人可比,我有说错吗?”韩远冷然一笑道;
徐妈妈见两人气氛越来越紧张,缓缓的往韩远身边靠近笑道:“韩百户,您年纪轻轻就获得陛下赏识,将来肯定是大夏的栋梁,何必因此小事上动怒呢?有失您大体。”
说完她已经走到韩远身侧,然后附在韩远耳旁低声说道:“韩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些书生一般见识,您先去芙霜那,我会将此事解决好!”
说完又谄媚的笑着缓步走向陆晨丰,还未等她走出两步,韩远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向前一步,低着头靠近徐妈妈侧脸,也低声坏笑着说道:“妈妈桑,你身上气味挺好闻的,等我解决完此事,希望妈妈桑能来后院为我煮酒!”
韩远说完,不等徐妈妈回应,他便越过徐妈妈继续看着陆晨丰说道:“是不是我将刚才所作的诗念出来,你就能闭嘴了?”
陆晨丰看着两人的交头接耳,心里十分不爽,他自始至终觉得贵月楼站在韩远那边,不然刚才两人又岂会交头接耳,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此时听韩远这么一说,他更觉得刚才两人附耳交谈,应该已经商量好了什么计划;
陆晨丰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但不清楚两人究竟商量了何种对策,因此只能冷哼道:“只要韩百户刚才的诗确实胜过在下所作,陆某自然不会再多言。”
韩远闻言不再沉着脸,他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甚好,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陆晨丰闻言不禁眉头微皱,他内心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但现在他不能退怯,他皱着眉询问到:“什么条件?”
韩远慢慢走近他,笑着说道:“如果在场众人认为我的诗胜过于你,以后你见着我需执弟子礼,并称呼我为先生,你可敢答应?”
韩远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惊愕出声,陆晨丰则是一脸像被羞辱了的表情;他内心本就看不起战者,而如今韩远却提出这种要求,无疑就是想羞辱他,让他以后在京城文人面前抬不起头。
陆晨丰原本正打算怒斥反驳并拒绝,但突然想到韩远与徐妈妈的低声交谈,他心中有了猜测;
“这应该就是两人刚才商量出来的办法,他们笃定我不会接受这种要求,这样韩远就有理由拒绝公布诗词,哼!真是好手段,但我不可能让你们如愿!”陆晨丰心里暗自道;
“有何不敢!若是你确有真才,唤你一声先生又有何妨!”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若是众人认为我的更胜一筹,我要你当场跪下行拜师礼,你可敢?”陆晨丰朗声说道;
说完他心里暗自笑道:“没想到我会答应,并且提出这等要求吧?现在我看你如何抉择;你如果不答应,那你韩百户刚刚获得的名望将一落千丈,你若是答应,待会写不出来或是写了出来仍旧是我取胜,那你就得乖乖给我磕头拜师,明日我陆晨丰之名必将传遍京城!”
陆晨丰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输,也未曾想过自己输掉后的结局,而让他如此自信的原因就是韩远是名战者,并且韩远最开始在面对他的质疑时并未有过辩解;
而在与贵月楼妈妈低声交谈后,才愿意将诗公布,这让他认定韩远此时在与他玩心里博弈;
想到这他不禁开始幻想起明日之后,自己在京城名声大振,陆晨丰的名字势必会传入到京中不少权贵耳中,届时肯定会有权贵前来拉拢他,到那时,他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然而正在幻想着以后入朝为官的陆晨丰,却被韩远的大笑声打断;
陆晨丰有些疑惑的看着韩远,觉得韩远此刻的举止与自己心中所想有所偏差,他认为韩远见自己答应后应该是一脸愁容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狂喜!
“哈哈哈,有何不敢,那便如此说定了!”韩远大笑道;
随后又看向周围众人继续说道:“还请在场的诸位为我二人作见证!”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答应着。
陆晨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看着韩远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心中的自信开始有些慢慢消散,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慢慢开始升起。
“陆兄,为了在场人的判断,麻烦你先将自己刚才所写的诗再写一遍,当然我不会看,你写好后将纸张盖上,然后我念出我之前所写,等我念完后,再让众人观摩陆兄写的诗,最后再由众人评判如何?”韩远看着陆晨丰缓缓说道;
随即又对着周围酒客大声询问道:“各位觉得如何?”
看戏的酒客纷纷大喊道:“好!”
“如此甚好!”
“陆公子快写吧,我倒想看看韩百户究竟作了什么佳作!”
周围一些酒客三言两语的说道;
陆晨丰听见众人都附和着,也只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