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惊马救人
原来这史姓女子正是丐帮前帮主“金银掌”史火龙之女史红石。
史火龙当年死在“混元霹雳手”成昆的掌下,史红石随母亲逃奔终南山,得一杨姓姐姐相助,史红石被丐帮推为帮主。
后来成昆在少林寺少室山上败于“金毛狮王”谢逊之手,丐帮也死了多名长老好手,事了之后,为丐帮前程所计,毕竟也不能一直让一个年方十岁的小姑娘当帮主。
史红石很快便辞去了帮主之位,让给了下一代帮主盖若兰,自己则回到终南山中,跟随杨姐姐一家习武隐居。
那杨姐姐其实便是当年“西狂”神雕大侠杨过的后人,与丐帮曾有数代的渊源,将史火龙手中的降龙十八掌残篇也教给她,再又传了不少别的武功,玉女剑法便是其一,这才令史红石于刚猛阴柔两套武功皆有所习,虽都只有三四分的修为,但毕竟都是旷世难得的精妙武功,使出来也是非同小可,已入一流高手之境,而轻功更是独树一帜,几乎高于世间所有门派的轻功身法。
当年史红石之父史火龙任丐帮帮主之时,与上官世家的上代家主交好,给史红石与上官雷定了个婚约,算是个娃娃亲。后来史火龙遭难,史红石受杨过后人之助被推举为丐帮帮主,没两年便辞了帮主,跟随杨家隐居。
只是史红石之母一直记得与上官家的这门婚约,告知史红石,史红石便在外出游历之时结识了上官雷,两人曾同行过一段时间。
奈何史红石与上官雷都是较为寡淡的性子,对这门父辈定下的婚约既不反对却也并不主动,两人关系总是有些若即若离,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十八年前两人一个回到山中隐居,另一个则正好被门主派入宫中充当侍卫总统领,两人婚约虽旧,竟是再未见面。
哪知十八年后,史红石偶尔出山,再听到上官雷的消息,竟然已是阴阳两隔,实是令人叹息不已。
史红石偶尔也在江湖中随意游荡,此次出山,因缘凑巧正好遇见周源,周源知道这位前帮主当年与上官雷曾是旧识,便主动提起此事。史红石闻此信后,跟随而来,终是在这山野之间与朱文琅有了这次相遇。
“朱公子不必客气。你既是上官雷的子侄,那便也算是老身的晚辈了。不知公子能否告知老身,上官雷乃江湖一流高手,又是在皇宫之中,却是死在何人手中?”史红石问道。
“雷伯是被‘残月钩’冯奎所害,不过雷伯遭刺后反击,已将冯奎毙于剑下。”
“冯奎?似乎是出自江南五虎门下,按理说以此人的武功,是杀不了上官雷的。”史红石漠然道。
“前辈说的极是,但那冯奎在他的残月钩上涂抹了剧毒,雷伯受伤,虽立时反杀了冯奎,但最终还是中毒而亡。”
“这便是了。”史红石点点头,沉默下来,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突又开口:“却不知方才的降龙十八掌和玉女剑法,朱公子看后,是否能有所感悟?”
“多谢前辈指点,方才晚辈确实获益良多。”朱文琅诚恳道,起身再次恭敬地拱手拜谢。
“这两门绝学,一门是我丐帮的镇帮之宝,一门是古墓派绝学,限于帮规派规,我也不便直接传授予公子,只望你看后,能有所悟,也不免我跑这一趟。”
“晚辈多谢前辈。”朱文琅确实大有所得,虽然并不知晓两门武功的心法口诀,但从招数上便可领悟许多,更何况方才史红石还有意放慢速度,收发劲力时也是故意外泄,令朱文琅能够捕捉到两门武功中一些内力运转的法门。
“朱公子不必如此,我还得感谢公子千里送上官雷回门。”史红石的话中略有些伤感:“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也不便与你一同送他回山东,只能麻烦朱公子多费心了。”
“前辈客气了,雷伯是我亲近的长辈,这本就是晚辈的本分。”朱文琅忙道。
“公子年轻,武功却是惊才绝艳,以后江湖上必然会有公子的一席之地。还望公子以后对丐帮多加照应。”
“周源前辈与晚辈相交甚厚,前辈又是我雷伯的旧识,这些都自是该当的。”朱文琅连忙应承。
“既是如此,老身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史红石说罢站起身来,转身而去。
如此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虽说辈分不同,却也多有不便。朱文琅自然不敢挽留,连忙恭敬拱手相送,眼见史红石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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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望北前行,这日不觉便进入济宁城内。
这济宁城原称济宁府,洪武十八年改府为州,称为济宁州,归治兖州府治下,春秋战国时期这里本属齐国、鲁国所辖,齐国历来文物丰茂,渊源悠久,算是比较繁华热闹的所在,济宁城中亦是人来人往,颇为繁盛。
朱文琅正在大街之上牵马而行,忽听得不远处人群中有尖叫之声,接着又听有人在喊:“小心啦,快闪开啦,马惊啦!”
朱文琅定睛看去,果然一匹马拉着一辆车,急速地顺着官道冲了过来,马车上一个车把式挥着马鞭,正竭力地想勒住惊马,却是无用,那马只顾着向前猛奔。
前面行人纷纷避让,但那马如此在道上狂奔,实是危险之极,稍一不慎便会踏伤行人。
朱文琅二话不说,手里缰绳往旁边也不知是谁的手里一塞,叫道:“帮忙照看一下!”
身形已身前跃出,直向那惊马而去,冲到奔马跟前,身子一让,避过惊马,闪到车后,一把抓住后面的车架,运劲往下一沉,脚下顿时有千斤之力,死死钉在地上。
那惊马前面双蹄直立,嘶声大叫,那股绝大的冲力仍拖着朱文琅和马车向前狂奔,众人尽皆呆住。
“有小娃娃!”突听得众人惊叫。
原来官道上行人纷纷闪避之际,两三丈外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吓得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不远处正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哭叫,想来是只顾抱着怀里的孩子往旁边躲,却不料一直牵着衣襟跟在身边走的孩子竟会吓得未跟着自己躲过来,眼看着惊马狂奔过来,手上又抱着个小的,无力返身去救,只能绝望地哭喊出来。
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淡淡的紫色人影从马前闪过,那坐在路中的小孩忽地不见,已是好端端地坐在那妇人身旁。
而那惊马又奔过三四丈,突地前蹄一弯,跪倒在地,再一倒,整个马身都倒在地上,朱文琅乘机身形一沉,一个千斤坠,将那马车硬生生扯住不动。
所有之事都在转眼之间发生,待得人群醒过神来,那马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车夫惊魂未定,半晌醒过神来,下得马车,忙过来看车内的主人。
车内一男一女也是惊得只顾喘气说不出话来,倒是一个孩童的声音哇哇地哭得不知所措。
人群中纷纷发出感叹的话语,那车内的男人愣得半晌,也下得车来,是一位五十来岁年纪的老者,清瘦的面容上惊魂未定,一缕整齐的胡子不住颤动,抱着拳不住施礼,却是发着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吞吞吐吐开口:“多……多……多谢……”
这搞得朱文琅也有点不好意思,只道:“不敢不敢,此乃应尽之义,不敢当。”说罢回过头来看那惊马,却见那马口吐白沫,竟是立毙路中,马头上有三根明晃晃的银针,一根正中马额,另两根则插在两只马眼之中,渗出一缕血丝。
“这是谁?竟能三根银针瞬间毙马?”朱文琅心中一惊,四下打量,却见旁边围着的路人,没有一个人有显得特别的地方。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那被救的老者总算说话顺畅了些,仍是赶过来施谢。
“不敢当恩公之名,出手者另有高人,小子实不敢当。”朱文琅心中有数,忙谦道。
“恩公何出此言,众人尽皆看到,是恩公神力拉住惊马,救了老朽一家,老朽郑如宗实是感恩莫名,此生绝不敢忘,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还请恩公见告。”那老者仍是不住拱手。
朱文琅也知此事必是武林高手所为,于这些寻常百姓实是难以解释,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却不肯说出名姓,再谦逊几句,回头寻那替自己牵马的客商。
那客商仍站在原地,脸上显着激动兴奋还有些许崇拜的神色,恭恭敬敬把马缰交回他手中。
朱文琅也不敢多说话,牵了马便走,突然觉得脚下有点异样,往下一看,那鞋居然底已磨破,露出里面的灰色布袜,想是方才拉住车架时被马拖着在地上硬擦破的,他褡裢中虽有不少金银,却并未准备一双布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