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到一半,刘悌廉发现自己错了,这个时候打断父亲的思路,显然是极其错误的。果然,刘士仁脸色已经陡变:“唤王三刀这厮进来!”
又名王三拳的汉子还殷勤地待在老族长门口,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屋里瞧,等待着那位能一言决定自己是否可以娶刘十二姐的话事人招呼自己进去,同自己“商议”如何迎娶那小娘的事。一想到十二姐,王三刀的心里就如五百只猫同时在抓,那滋味。。。。。。
“王三刀,老族长唤你进去!”一名少年小跑过来,向还在意y的王三刀匆匆传达族长的“旨意”。
对刘家孙子的没有礼貌,王三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已经习惯了,何况他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一听族长唤自己进去,忙屁颠屁颠的跟在少年后面,再次走进族长的家门,往日他绝没有多少机会进这处其实也颇为简陋的正堂,今日却有两回,真是很风光啊。
接下来该向我宣布纳刘十二姐为妻的事了吧,刚进院子,他便看到一张最不该黑的脸正盯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物什,就是那腌臜泼才的随身物品。
王三万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事情出了变故?
“王三刀,汝办的好事,我让汝不要伤其皮肉,却把人打得那副模样!尔等几个早做准备,明天带些皮草至凌霄城换些盐,不着急回村,避一避!”末了,又语气稍重的加上一句:“汝这般胆大枉为,刘十二姐岂是汝能娶的,绝了此念想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回吧!”
王三刀听到最后一句话,惊讶的张大了嘴,直接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他估摸着事情可能有了些变化,可从族长话里,似乎不仅仅是“有了变化”,甚至是完全翻了个边。
最为关键的,以为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做新郎官,却与梦中人失之交臂,他怎么也没有心理准备,这落差也太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变故太突然了吧,王三刀刹那间就泄了力气,正恍惚之中时,被堂屋门口奔出的族长嫡孙不分青红皂白就赶出门去,那王三刀又气又恼,却不敢对族长有任何不从,夹起尾巴就溜。
刘士仁又将目光转向桌子上的背包,像瞻仰一件精贵的宝贝似的,那背包的布料、纹路、着色,还有锋利的匕首与外露的工兵铲,这要多么精湛的手工才能做出来啊。至于背包里的物品,他却没有机会看到,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开--没见过拉链,不会用!
桌上的这些物什,说价值连城是夸张了点,但价值不菲是毋容置疑的,只要一件就足以让这个山旮旯的人叹为观止了,何况如此之多。
“此人非富即贵!”这是老族长的第三个结论,很久之后,刘士仁才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占有的想法,老族长意味深长的做出了一个总结:“非民间之物,吾等草民避之不及,否则惹祸上身也未可知。那扫帚星十二姐未曾诳我,明日给她送半斤糙米去!”
被瞧破贪婪想法的刘悌廉有些尴尬,他轻咳几声欲借以转移老父的注意力,但没有奏效,如果他急中生智:“爹爹,那人尚在祠堂,孩儿去将此人押来这里?”
“哦?速请。。。。。。不,吾去!”他刚走出门,又转身对孙儿道:“回去把灯灭了,费油!”
刘悌廉一楞:“爹爹,你这又是。。。。。。此人来路不明,焉知福祸,不如趁早送他离去吧。”
刘士仁双目炯炯有神,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岚清啊,爹爹岂是不知其中的利害。然则今日用人失察,王三刀此厮差点酿成大错,险些为刘家村招至飞来横祸。”
还在彷徨不己的王三刀信步走着,他打算明天寻个机会找少族长好好了解一番,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刘十二姐弄到手。
当走到祠堂--实际上就是稍大的一间茅草房,他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见前面一堆人围着那个腌臜泼才议论纷纷,本想打道回府的王三刀带着纳闷与气愤钻进人群,用怨恨的眼神在这异乡人的身上刮上无数遍,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事情会突然发生如此的变故,但肯定与他有直接的干系。
李芗泉感觉到浑身一阵发冷,借着点燃的火把,一眼就瞥见那表情不善的王三刀,不自觉的想起被打裂的脸庞,还生痛着呢。这家伙,出手这么重,我跟你有仇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王三刀一时热血上涌,跨出两步抡起拳头就要打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