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食堂的大门,温若琳就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妈,你怎么不问一声就直接答应下来?郭靖说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还要最好吃的,这让我们去哪里找这些食材啊?”
李雅轻轻握住温若琳的小手,笑着安慰道:“其实,郭靖已经间接告诉了我们他想要的菜名,只是你没意识到而已。”
这回轮到温若琳感到困惑了,她连忙追问:“郭靖说了什么?我怎么没听到?”
李雅轻拍女儿的手背,耐心解释道:“‘天上飞的’通常指的是飞禽。而‘天上龙肉’是对最美味的飞禽的赞誉,虽然飞龙肉(即花尾榛鸡)在东北较为常见,秦川较少,但我们可以寻找与其肉质相近的替代品,比如红腹锦鸡,它在秦川的山里就有分布。”
说到这,李雅故意顿了顿,看到温若琳急得直跺脚,她才继续说道:“至于‘地上走的’,有句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明显是指的驴肉。至于‘水里游的’,自然是指鱼类。我们丹江河里各种鱼类应有尽有,我们去菜市场逛逛,运气好的话,什么都能买到。”
十一点多的团结路综合市场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刻,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络绎不绝的商贩声构成了独特的市场旋律。许多人都遵循着一天两餐的习惯,早上九点多简单吃点,然后等到下午两点再正式准备午餐,下午吃饱后,晚上就不吃了,或者烧点稀饭,把中午的剩菜一并消化。这种饮食习惯在近年来随着城市工作人口的增加,才逐渐转变为一日三餐。
当李雅和温若琳走进市场时,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两边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人群中,有人正在砍价,有人闲聊,有人好奇地围观,还有匆匆路过的行人。各种声音和场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场画卷。
李雅紧紧握着温若琳的手,一边前行一边四处张望,耳朵也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叫卖声,生怕错过任何一样稀罕玩意。
只听见,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吆喝:“卖野鸡嘞,卖野鸡嘞,刚抓的,活蹦乱跳的野鸡嘞,漂亮的红腹锦鸡嘞~~~~”
没走几步,李雅和温若琳就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吆喝声:“卖野鸡嘞,卖野鸡嘞,刚抓的,活蹦乱跳的野鸡嘞,漂亮的红腹锦鸡嘞~~~~”这声音如同清晨的鸟鸣,穿透了市场的喧嚣。
李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身穿一件破旧的棉袄,但双眼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周围围满了人,有人好奇地询问:“小伙子,你真厉害,能套住野鸡。这野鸡怎么卖呢?”
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自豪地介绍道:“嘿嘿,大姐,你真有眼光。这野鸡可是红腹锦鸡,是野鸡中最漂亮的品种之一。你看它羽毛鲜艳,活蹦乱跳的,真是美极了,不光看着好看,肉质也是极其美味。我就套了两只,如果你要买,一只三十块钱,两只我收你五十块钱。”
李雅心中一动,这正是她要找的食材之一。她拉着温若琳的手,走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这只红腹锦鸡。只见它羽毛丰满,色彩斑斓,确实非常美丽。这也在被用绳子绑着双脚,在一边不停的扑扇,看着很有气劲。李雅心中暗自欣喜,觉得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刚好就碰到了她要找的食材。
听到卖鸡的男子这样说,那问话的女人有点不乐意,不满的指责道:“你小子是真的敢漫天要价,一只鸡才卖五块钱,你这野鸡就要三十块钱,你咋不去抢钱呢,吃了你这破野鸡,是能长生还是咋滴!有这钱,我买成肉,还能吃好久呢!”
听到卖鸡男子的话,那位大姐显然有些不悦,她皱起眉头,不客气地反驳道:“小伙子,你这价格真是高得离谱!普通鸡肉才卖五块钱一斤,你这野鸡就要三十块钱一只,你怎么不去抢呢?吃了你这破野鸡,是能长生还是咋滴!有这钱,我买成猪肉,够我吃好一阵子了!”
周围的人群闻言,纷纷起哄,附和着大姐的说法。有人戏谑地说道:“没错,大姐说得对!小伙子,你这价儿确实太高了。就算是好东西,也得有人愿意掏钱啊。我觉得你这野鸡最多值十五块钱一只,你要是愿意卖,我就十五块钱买了,免得你在这里白费力气吆喝。”
另一个人也站出来插话:“就是,小伙子,十五块钱一只不少了。两只野鸡加起来就三十块钱了,在工厂里上班一个月也就赚三四十块钱,你这都赶上一个月工资了,不少了。”
面对周围人的指责和调侃,卖野鸡的年轻男子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他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野鸡我不卖了!”
说着就把野鸡往袋子里装。
李雅这时拉着温若琳挤进了人群,对着收摊的男子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遇上事了,真要遇上事了,你这两只野鸡,我50块钱收了。”
男子听到这话,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他激动地问道:“阿姨,您说的是真的吗?”
李雅肯定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当然是真的。我经常在这个市场买菜,红腹锦鸡我也见过不少。虽然你的这两只个头稍大,但也不值那么高的价。我看你对五十块钱如此执着,猜想你可能真的遇到了困难。”
男子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叹了口气,敞开心扉道:“阿姨,您说得没错。我妈妈生病住院了,医生说得五十块钱,可就是这五十块钱,家里都拿不出来,我守了三天,这才逮住两只野鸡,这才想卖了野鸡,给我妈看病。”
李雅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但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选择了放回口袋,转而开始在零钱里仔细翻找。她翻出了三张十元纸币,与此同时,温若琳也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两张十元纸币,两人合力凑足了五十元。
李雅将这五张十元纸币递给了卖野鸡的年轻男子。男子深受感动,对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多谢两位好心人。今天这两只野鸡我就按十五块钱一只卖给你们,多出来的二十块钱我算是借你们的。请告诉我一个地址,等我攒到钱了就还给你们。”
看到卖野鸡的年轻男子这样的表现,周围围观的人群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就连之前指责他的几位也上前表示歉意:“小兄弟,刚才是我们不了解情况,误会你了。小兄弟孝顺呀。”
“没错,百善孝为先,小兄弟好样的。也希望你妈早点好起来!”
“希望你的妈妈早日康复!”
面对众人的称赞和祝福,卖野鸡的年轻男子环视四周,拱手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朗声说道:“谢谢大家的好意。现在野鸡已经卖出,感谢大家的关心和帮助,请大家都散了吧。”
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一片赞叹和敬佩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