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坐在台阶上点了支烟,脑子也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变得活泛起来。
转让费依旧悬殊5万,房东那边想必也已经到了极限,强行砍价显然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找朋友凑钱。
可我认识的朋友里,有钱的并不算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没怎么联系,即便开口,也不一定能借到钱。
我又看了看身边的林秋晚,原本她是我借钱的不二选择,可她方才也告诉我自己没钱,虽然我不太相信,可万一她真的没钱呢。
“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见我一脸愁容,林秋晚擦了擦台阶上的灰尘,坐在我身边问道。
我回过神来,却没有将自己缺钱的事情告诉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真没什么?”林秋晚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又凑到我跟前,仔细打量了我几眼,“你不会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嘛?”我白了林秋晚一眼,随即再度岔开话题道,“对了,重新出道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几天正在找感觉,估计还得去陆瑶那儿待几天,不过她写的歌里,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说不上来,可能是灵魂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并没有与林秋晚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而且就我这种半天也憋不出一坨翔的货色,也没资格去讨论陆瑶写的歌到底如何。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我终于与林秋晚告别。
与小李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我必须尽快想办法将转让费凑齐。
欧阳宣在下午两点时,将他凑的十万块打了过来,我收到钱后,也准备前往烧烤店找老白问问。
不过刚坐上小电驴,我便有些犹豫。老白的烧烤店才刚有起色,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多。
我很清楚,只要自己开口,他便一定会想办法借给我。可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犹豫。
坐在小电驴上想了许久,我最终还是没有出发,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找谁借钱的问题。可直到晚上,我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没钱所带来的窘迫。
我似乎有些理解陈母的行为了。
可怕的不是28.8万彩礼。
而是当时的我,无法承担起一个家庭的未来。
或许,如果当时的我能有千八百万,也就不会有彩礼的事情。
当然,后续的所有故事,也都将不复存在。
恍惚中,我渐渐有了一丝睡意。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到小时候去偷地瓜,被主人家拿着锄头追着打。
还梦到了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很美,很美。
我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始终无法如愿,只能依稀记得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