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个死人,今早我来农田除草,他便在这了。”
“这人真奇怪,身体一会冷一会热的……”
七嘴八舌的话语递到老黄耳边。
听着这些话,老黄目光落在了农田之中,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上。
这男人披着一块布料,此外便没了其他衣物,许是农夫们扒拉的缘故,男人的身上一些皮肤没了布料掩盖,裸露了出来。
男人面容俊逸,但面色极为难看,其头发散乱,但是却别着一枚木簪子。
在男人手上,系着一枚锦囊袋子,也像是被农夫们动过手脚,但没能取下来。
系着袋子的手上抓着一株药草,像是被人扯过,但没扯下来,断了半截。
奇怪的是,今日烈日当空,但男人身上不时会生出一些冰寒,继而又有热浪生出,化了冰寒。
“黄叔,赔些钱两,把人带到车上吧。”
车内女子吩咐道。
老黄点了点头,面向人群问道:“这是谁家的田地?”
一个面容憨厚的农夫站了出来,老黄从怀中取出一块的碎银子,道:“这是你农田的赔偿。”
农夫显然没想到自家田地死了人,还能获赔,而且这点银子可要比这整块农田一年的收入还要多,他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贵人’。
农夫一拍脑袋,把手里半截药草拿出来,道:“对了,这是那人手里抓的野草,我不小心扯断了。”
他不认识灵药,只当这是野草。
老黄点头,拿过半截灵药,而后走向男人,步伐稳健,如熊罴出山。
他背起男人,这才发觉农夫们方才所说的‘身体时冷时热’是怎么回事。
男人身体不时有严寒透出,继而又有热浪袭来。
冷的宛若千年冰窟,热的宛若地底岩浆。
老黄不由颤了颤身子,他习武多年,也没见过这等怪事。
自家小姐也是奇人。
这或许是小姐同类吧?
老黄如此想着,将男人背上了马车,横放在车辕上。
伸手探向此人鼻翼,老黄道:“不是死人,还有气息。”
车内女子又道:“放到车内来吧,黄叔。”
老黄迟疑了片刻,道:“小姐,此人没穿衣服,只披了件布料。”
一阵沉默,女子悠悠道:“无妨。”
老黄没有再坚持,掀起车帘,将男人送入了车厢。
而后他便再坐到车辕之上。
“黄叔,我们不急着回家了,先回青囊观一趟。”
老黄没有多言,道:“好!”
说罢,他便扬起马鞭,抖出一个鞭花,调转了方向,策马奔去。
车内十分宽敞,同时坐三四人都不是问题。
车厢正中央,乃是一处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香炉,馥郁香气从炉内袅袅生出。
香炉旁边,放着一本摊开的典籍。
桌子旁边,放着柔软的坐垫,方才说话的女子起身,探了探吴道气息,而后翻手在吴道手腕摸索起来。
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瓜子脸,柳眉细长。
同一个气息衰弱的濒死之人共处狭小空间她倒也不怕,看起来十分沉稳。
摸索了片刻,女子试着往男人手腕渡一口青色灵气。
灵气同男人身躯接触的那一刻,一团火苗窜出,女子立刻收回手掌,惊疑不定。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马车缓缓来到一处山下,沿着山路徐行,待来到半山腰,马车绕开主路,进了一道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