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事从未让我失望。”师父满意地接过书册,一页一页地翻着纸张。
“这一次,我一定让您很失望吧”黄伊榕心道。
“我方才所说之故人,便是此书的著者。”师父并未抬头,认真地翻看着书页。
“穆剑裳?!”黄伊榕讶然。
她突然想到郭旭扬曾向她提及:她的师父所绘的龙瀛图样,旁边的几句批注中的“争天以祭裳”此句,似乎是一句破解谜团的关键语句。她的思绪飞转,“难道祭裳二字,竟是祭奠穆剑裳之意?穆剑裳见过真正的龙瀛剑?是因为泣血葬剑中留有相关的线索,所以师父才命我将它取来的么?”
“泣血葬剑中是否有线索,我需细查过后,方有定论。”师父仿佛洞穿了黄伊榕的所思所想,“四十一年前,将龙瀛剑自瀛洲岛带至中原之人,正是穆剑裳!”
“龙瀛剑真的与瀛洲岛有关?”师父所言之事太过重要且离奇,师徒二人方才的“不愉快”,因这则消息的出现而淡化了不少。黄伊榕心道:“龙瀛剑原本竟是瀛洲岛之物!那瀛洲岛千百年来皆传是海外仙山,飘移不定,穆剑裳究竟如何寻得?若龙瀛是四十一年前于中原现世,那江湖中的传言又为何会在百年前便已传开?依师父之言推断,隗狸所言似乎都是真的?”
“师父,那”
“我所知就这些了。”师父打断她的话,“我确实心如铁石。自小我便教导你:大义当前,个人得失微不足道。你是我的徒儿,当要经得起考验!”
正在思索“龙瀛剑”之事的黄伊榕听罢立马又跪伏在地,“咚”地磕了一个响头,“师父,对不起,徒儿大逆不道才说出那样的话。请您重重责罚徒儿!”
师父将黄伊榕扶起身来,用放在桌面上的方巾,轻柔地抹擦着她的额头,“唉,你是从何时起,将让我责罚你挂在嘴边的?此番境地,咎由你我。”
黄伊榕定定地站着不敢说话,师父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得到师父的呼吸。柔软的绸缎巾帕仿若春风般轻抚着她的前额。师父擦得很仔细,连她碎发上沾染的尘粒,都一点一点慢慢地清理着。黄伊榕的眼眸微微地半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她追忆着师父这般温柔地对待,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只听师父继续说道:“穆剑裳未提及瀛洲岛之事,然隗狸之言,料想应当属实,且他极有可能便是岛上之人。相较于龙脉、金域、武林高手之说,我更在意那句帝王权贵之人,方能做龙瀛之主之言。”因顾虑到这位“山中高人”远离尘世,而唐王府又时常需要“高人”的谋划指点,故而每一次飞书,均是不厌其详地列明每一处细节。师父对于“赏剑大会”的整个过程早已了如指掌。
黄伊榕心中思忖,“旭扬昨日也说过,他认为这句话颇有深意。莫非一般的江湖门派、武林人士,即便得到龙瀛,也不过形如废铁?若果真如此,他们的诸多努力,岂不是徒劳无功?”一柄宝剑再怎么传得神乎其神,终究不过是一件“死物”。“铁剑自行选择执剑者”此种荒谬的说法,她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先甲三日,田获三品,无始无终,贞凶。两日前的卦象预示隗狸将现身于烽烟战场。此人行踪诡秘、孤谲难测,或对李唐不利。你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盯紧他,伺机寻找龙瀛剑及瀛洲岛。”师父将方巾收入怀中,徐徐走出书房。门外飘进最后一句话,“明日你便下山去吧,对于他,我不逼你了。”
“师父”黄伊榕对着师父渐渐远去的苍老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武侠定律之三十六:上一辈一定会阻挠下一辈谈恋爱的梗这好像不单单在武侠里,在哪都经常看到啊。但是从小到大每次看到这种梗就超级烦,因为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为误会而误会、为制造矛盾而制造矛盾、为虐而虐”,就有一种很狗血、很没劲儿的即视感。
所以我比较喜欢“努力争取”的桥段。再加上黄伊榕的人设,所以她肯定不会傻乎乎的同意她的师父的要求,提刀去杀心上人而且她很清楚:郭旭扬一直在避免和任何一方势力过多接触,或者憋屈且哭唧唧地去搞什么“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相见啦”、“我们恩断义绝啦啦啦”的狗血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