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他?”黄伊榕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气闷,身体有些发软,双颊也跟着燥热起来。
她用力地咬着红唇,逼迫自己不再细想下去。她遣走青鸟,思索片刻后,便提拉缰绳、扭转马头,扬鞭御马往“长安城”的原路返回。
待她骑行至城门口之时,已至深夜。月亮隐于云层之后,仅凭借天空中几点稀疏的星光映照着晦暗的道路。
城门前护城河上的吊桥已被拉起,两扇厚重的融铁木门早已紧紧关闭。城墙上每个瞭望口都支起火盆,熊熊燃烧的焰火旁,皆笔直地站立着一名兵士。另有九队巡逻卫兵,身背弩箭、腰跨大刀、手执长枪,以交互之势,往来巡视,监看各处死角。
黄伊榕在河对岸拉马停稳,提气高呼:“我乃宫城中人,有要事进城,速开城门!”
城头的兵众见暗夜来人且敌我不明,在听到黄伊榕声音的下一瞬,皆手握兵器、提高警惕。在未收到指挥命令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身穿明光铠、头戴红缨盔的方脸将军出现在城头,他隔河喊话道:“你如何证明身份?”
黄伊榕自腰带内摸出一块腰牌,高举过头,晃动了几下。然距离较远,光线又暗,那将军即便目力再强,也看不清远处黄伊榕手中的小小腰牌。
虽说“长安城”外挖掘出十二丈宽的护城河,四丈高的城墙上又有精兵良将把守,然倘若来袭者是一个稍稍借力便可登萍渡水、飞檐走壁的武功绝高之人,则“城门大开”无疑是助其入侵、放虎进城。那将军浓眉紧锁,他虽吃不透来者的武功路数,但又担心对方是否当真是宫城中人,需进城处理军事要务?若是如此,他不放行,则难逃“贻误军机”的重责。权衡利弊之后,他终是下令放下吊桥。
黄伊榕打马过桥,行至城墙之下。那将军终于在看清了那块腰牌。巴掌大小的令牌,闪烁着灿黄色的金光,正面刻着一支长戈和一轴书卷的图案。
那将军看见金牌后暗暗心惊,连忙高呼一声:“立刻打开城门!”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亲自跑下城楼迎接。
“嗡”的声音响起,城门自内而开,那将军弯腰躬身,小跑出城,在黄伊榕的马头前跪拜下地,大声说道:“守城小将刘安,恭请国定钦使入城!”
黄伊榕坐于马上,淡淡地点了点头,“你起来吧,不必多礼。”一语言罢,她不作停留,直入城去。
故事转到黄伊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