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城西方的某处石山旁边,秦歌一行人正准备再次出发。
事实上,一行人早在天未亮就驰行,只是遇上突发情况,赵龙忽然大叫一声。荒山野岭,四处荒无人烟,众人当即停下,华眉向前查探,断臂大汉扶住赵龙坐在石头上。
昨日一战,赵龙以身为饵,从绝境之中拼出一条生路为众人争取时机,自身却身受重伤,能坚持到这里已是极限。
秦歌连敌手都不知道是谁,他们有何目的,等等,诸多谜团缠绕在身。
但经过众人分析得出一个结论,似乎敌人不准备和他们正面硬碰。但敌人在暗我在明,前途不太顺畅啊。
天空忽然坠落一道身影,众人做防备状,见来人,便放松下来。
来人正是副队长西门英。
西门英对众人道:“前方数十里地有西门家的一处小镇,但此镇恐怕无法处理赵龙这身伤势。
我建议前往稍远一点的慕林镇。公孙环营长此刻正在那里停留,我已通过信号天牛发加密信号给公孙营长。”
说完在地图上指了指,众人思索。
秦歌抱臂闭目,思索一番后对众人分配任务道: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沿路直走,由我带队;一路抄近道送阿龙去公孙营长辖区休养,由黄申带队。不过要麻烦西门队长先去公孙营长那一方斥候,以防敌方埋伏。”
众人一同前行一段路程,而后不久便兵分两路,秦歌带领的十人队由大路骑行而去。
黄申一队,西门英早已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没人知道他会从哪里出现。
三人将机械马化作山猿行走在密林之中,一人在黄申前面,另一人在黄申后面,黄申背上背着赵龙。
大半日后,黄申一行人安全抵达兵营处,西门英也早一刻钟回到队伍中,给三人引路。
营门外早已有一将领带一队医护人员迎了上来。
众人一番交流后,西门英在文书上签字完毕,当即便带领四人回归团队。
西门英对门口那将领辞行道:“那我等便告辞了,赵龙还要麻烦将军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西门队长大事要紧,我等便不留您了。”那将领说罢便领着一众医护人员抬着赵龙向营地前进。
“真想留在这里照顾阿龙啊,可惜兵营重地,饶是我等也不得擅入。”黄申道。
四人趁着天色未黑,加紧赶路,行至一处,夜色已深,众人便在一山洞内过夜。
翌日,行至正午,察觉到信号天牛发来讯息,看了一眼后,西门英脸色骤变!
西门英一个转身,对三人道:“统领那边遇到麻烦了,我速去支援,你三人沿原路先去周口镇。”
说罢将一盒子给三人,三人也是不含糊,互相看了一眼,便立身上马直奔周口镇方向道路而去。
……
葛家村外,西门骁接到一则信号天牛传来的紧急讯息,脸色大惊,当即通知葛抱。
西门骁立即召集兵马,葛抱也将村中将领召集。不待葛抱召集完成,西门骁飞快朝着丘城方向的秦歌所处位置前去。
路上,西门骁心中也不解,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为何盯着这支特殊战斗团不放?如今更是在战斗团最不容易突破的地方进行阻击,这样大规模的人手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
想起此处,西门骁心中更是冷汗直冒,加快了战马速度,并对身后队伍命令道:“后面跟上,不惜一切代价前进,天黑前必须赶到黑瞎子峡谷!”
他身后的士兵立即上身冰种马,身上都亮起了符光,保护自身免受风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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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城西门陈家村,张素素,陈某人的母亲,一位风华不减的中年妇女,正在家里的水磨机旁织布。
忽然,张素素一个激灵,左手微动。张素素揭开左手衣袖,只见手上的手镯亮起红色光芒,不时飘散阵阵红色烟雾,亮度也慢慢变化,似乎在传递什么。
张素素快速组织烟雾,重新把烟雾排列一番,烟雾变成一组又一组的图案。组合完毕后,在阅完信息后,张素素脸色一变,神色呆滞。
张素素瘪着嘴,脸上流露恨意,一把将手镯扯下来使劲扔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指环在墙上、桌上、地上反复弹跳,又踏踏踏踏地弹了过来。
张素素呆呆的看着地上慢慢滚动的手镯,眼眶红彤彤的,眼里一阵水花涌动。但她还是硬把眼泪逼回去,捂着嘴欲哭未哭。
张素素从织布机面前起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镯,随后起手结了一串手印,手指间符光一闪,手镯慢慢变成信号天牛模样。
张素素闭眼,手指不停捏着印,周身各种符术闪耀。
“开!”
张素素双目圆睁,大喝道。
几个呼吸过去,只见张素素眉间缓缓散发出纯白色白烟。
红色的信号天牛见到白烟,扑棱翅膀飞来,在与白烟接触后,信号天牛缓慢淹没在白烟之中!
“铮铮铮——”
莫名的宏大之音响起,张素素浑身散发耀眼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白光透过窗户射向远方,连太阳的光芒也无法掩盖,不久便将四周的邻居吸引过来……
张素素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陈某人急匆匆赶了过来,身上的沉重的铠甲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平日里一踏而过的门槛,陈某人竟是没有看到,直绊在上面——“噗通”一声,陈某人狼狈地摔倒在地,周围的人连忙扶起,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陈老二一众人扶起这位侄子,陈某人起来后推开周围的人,然后满屋子乱跑。
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喃喃说道着什么,眼睛红彤彤的。跑去外面,然后又跑回来;又去母亲房间掀开母亲的被子,又看向床底,又去外面菜地,又跑回织布机旁边……
众人看着里外进出的陈某人发疯一般,忍不住叫到:“阿福,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陈某人闻言,骤然醒悟过来。他红着眼眶,满嘴的大胡子随着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说着什么。他就把众人一个一个推出房门,然后关上房门。
“娘!”屋里传来一声嘶声力竭的呐喊。
天塌了下来了,成为压垮人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