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韵转回头,嘴里嘟囔道:
“谁要去找你?莫名其妙。”
御花园的假山前面有一座凉亭,姜瑜葭正坐在那里,姜寻看了看那座假山,绕过去有一处隐蔽的缝隙,上一次自己就是和谢煜在那里……
姜寻连忙晃了晃脑袋,自己真是刚刚喝多了酒,怎么就想起他来了?
今日赴宴的人多,各家都不许携带丫鬟入宫,可姜瑜葭肚子里怀的也是皇家的骨肉,皇上还是特意安排了人跟着姜瑜葭。
见到姜寻没有丝毫犹豫和怀疑就进到了凉亭里,姜瑜葭还有些意外。
“姐姐就这么放心与我见面?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呢。”
姜瑜葭的纤纤玉指拎起桌上的酒壶,亲自为姜寻斟了一杯酒推到了姜寻面前。
然后,又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盏,说:
“那是宫里才有的胭脂露,你尝尝,妹妹我是没什么口福了。本来太医说我是可以少饮一些的,可这几日折腾得厉害,总也睡不好觉,所以……宣王殿下便也不让妹妹喝了。”
说着,姜瑜葭还露出了一抹有些娇羞的模样。
姜寻笑笑不说话,低头拿起酒杯闻了闻。
姜瑜葭说道:
“姐姐这是担心妹妹下毒吗?既然姐姐不放心,妹妹便陪姐姐一杯好了。”
说着,也不等姜寻阻止,姜瑜葭便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姜寻笑了,就那么看着姜瑜葭也不说话。
姜瑜葭见如此姜寻都不肯喝,脸上的笑收了回去,冷着脸继续说道:
“姐姐,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早知道进宫的会是姜栀,会那么简单,我就不该让你回来。”
“母亲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灾星,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你会克你身边的所有人。”
“母亲生你当日,就被父亲领回来的赵姨娘和姜栀气得大出血,差一点点命就没了。”
“从你出生,侯府就没有一日安宁。好不容易你跟着三叔走了,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不会有事了。”
“可自打你回来,父亲重伤,母亲接二连三被斥责被禁足,而我,从人人羡慕的侯府嫡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还有,你被赐婚给了谢煜,北疆战事就起了,也不知谢煜这次回北疆,还能不能有命……”
姜寻打断姜瑜葭的话:
“姜姨娘,慎言。谢将军是守卫大兴的将军,你诅咒谢将军难道是期盼大兴打败仗吗?”
姜瑜葭闭了嘴,苦笑一下,又道:
“是啊,谢煜的命早就定了的,和你扯上关系,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也怪不得皇上宁愿要姜栀都不要你。”
姜瑜葭本以为姜寻会发怒,可意外的,姜寻一点恼意都没有,除了刚刚阻止她说谢煜之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不过好在今后你我姐妹二人也无需再见面了,北疆距离京都如此遥远,想来下一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了,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至少,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宣王的骨肉,姐姐你就自求多福吧。”
“喝了这杯酒,我们姐妹一场,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