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寺虽然建在京都附近的白云山上,通往寺院的路大多为山路。
可是大兴朝向来崇尚佛教,前来华兴寺礼佛祈福的世家贵胄向来不少。
这么多年,也陆陆续续有人出银子修缮通往华兴寺的路,所以马车驶在山路上倒也不算太过颠簸。
只不过山路陡峭,相比于平路马匹还是比较疲累,姜寻坐在马车上还是感受到了轻微的摇晃和震动。
伴随着车轮的嘎吱声和清脆的马蹄声,姜寻靠在马车壁上有些昏昏欲睡。
马车行驶了将近一个时辰,应是已经过半了,姜寻刚想看看外头的景色,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
姜寻给晃了一下,幸亏簟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姜寻。
就听外面响起一阵骚乱,易风的声音冷静异常,嘴里发出有力的声音呵止马儿停下,几匹马发出一阵响鼻声。
簟秋此时掀开车帘,恰巧看到马儿喷出的一团团白气。
“易风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簟秋顺着易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拉着大夫人和姜瑜葭的马车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栽倒着。
拉车的马不停的在原地急急踏步,显得焦躁不安。
马车的车辕不知为何已经断了,其中两匹马失去着力点,只靠着两条套绳拉着,绳子受力勒住马儿的喉咙。
许是气管被勒,呼吸受阻,马儿十分难受,想要挣脱。
可越挣脱,绳子勒得就越紧。
后方的马车已经被马拉得来回摇晃,马车内的姜瑜葭此时已经再无早上的艳丽模样,发髻也散了,衣服也松了,在马车里毫无形象地想要稳住身子,可是力气不足还是被撞了好几下。
“你个废物,你是怎么赶车的?没有用的奴才……啊……还不让马停下来?啊~”
大夫人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她的丫鬟海棠毕竟要比姜瑜葭的丫鬟年长不少,力气大得多,死死地拉住了大夫人。
外面的车夫经过刚刚的一阵慌乱,此时也冷静下来,掏出匕首将绳子割断,重获自由的马匹欢快地跑了。
马车终于平静下来。
姜瑜葭钻出马车,拿起鞭子就抽了过去。
“那个废物,要是我和母亲有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
车夫挨了鞭子也不敢吭声,只低着头任由姜瑜葭打骂。
紧随其后出来的大夫人见状有些不满,叫住了姜瑜葭又要落下的手臂。
“葭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前面就是华兴寺了,不可如此放肆。”
姜瑜葭不甘地扔掉鞭子哼了一声,还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
大夫人也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车夫,吩咐道:
“收拾好马车,回府领罚。”
这辆马车是不能坐了,而且四匹马还跑了两匹。
大夫人领着姜瑜葭朝后头走去。
姜寻、梅姨娘和姜原早已候在一旁,见大夫人过来忙上前询问关心。
大夫人冷冷扫了三人一眼,胸膛起伏但却没有发作。
现在只剩下两辆马车。
一辆是有四匹马拉着的二品夫人、郡主规制的马车,另一辆是侯府最普通的两匹马的马车。
不用犹豫,大夫人提起裙摆就欲上车。
可本应为主子放好马凳的车夫此时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