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绌瞪了一眼,“罢相?别说这样的大话,自己吓自己。”
徐峤有些无奈,苗晋卿等流,就知道当着李林甫的面夸大其词,在他看来,李林甫手中的权势只是回到了应有的地步,宰相们各司其职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林甫一直以来,在朝堂上的权势很重,那也是因为有所僭越,才拥有了这样的权力。
陛下十分英明,可不是昏庸的太上皇。
让朝堂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他不觉得有什么。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劝道:“李相,其实这样挺好,陛下并没有褫夺太多你的职权,只是让三个宰相同朝辅政,大家今后各司其职就好,要是还想一个人大权独揽的话,陛下应该会不喜。”
李林甫闻言,眉头紧皱而起,苗晋卿等人的话听着舒坦,确实没有多大的作用,光靠嘴皮子利索帮不了忙,可是徐峤的话,让他极为不悦,对于贪恋权势的他来说就是打击。
他声音低沉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局势会恶化到这一步,陛下重用李适之和裴宽,就是为了敲打我。”
裴绌小心翼翼说道:“李相,你多虑了,陛下对你可没有一个字的训斥,所以千万别多想。”
徐峤急忙道:“就是啊,自乱阵脚胡思乱想并不明智。”
张倚想当然开口,“如今对方把刀,都架在李相的脖子上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裴绌语气一冷,“张倚,你嘴里的对方指的是谁?”
张倚高声道:“自然是陛下,难道不是吗?李适之和裴宽,就是陛下对付李相的刀。”
裴绌气不过了,拍案道:“胡说八道,就知道大言不惭说一些大话空话,你们对李相说这话,是让李相做什么?”
张倚无所谓道:“自然是争锋相对,不能示弱。”
宋遥力挺道:“官场做事,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我们不能后退。”
苗晋卿声音一振,“我们要与李适之和裴宽泾渭分明,即便是朝堂上,也要分庭抗礼,他们的所思所谋,我们要最大程度的反对,不能让他们好过,让他们明白我们的厉害。”
徐峤无奈的叹息,党争本就是宫廷忌讳,再说了,也没有人要与李林甫党争。
一门心思上赶着这样做,这就是自寻死路。
到时候陛下震怒,谁也没有好下场。
他早就清楚,李林甫身边的人良莠不齐,品行低劣。
但是没有想到,苗晋卿等人如此的不入流。
在如此大事上面,还能大言不惭的高谈阔论,似乎意识不到危险似的。
他被李林甫提拔过,所以对李林甫甚是感激。
但是现在,他真的是失望了。
与其跟着这些人乱来,还不如置身事外。
他终究是大唐的臣子,并不是李林甫的家臣。
所以他的心中,跳出了其他的想法。
他从心底,已经与李林甫等人分道扬镳。
也想着将李林甫等人拉下水,他可是掌握了致命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