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座下,的确很可疑。当前发现最多的便是能凭空生火的灶台、流出热水的澡盆、和冷水的器皿。”
“这几个东西,我们大致都试过一下,并没有什么显着的杀伤力,但却不需要消耗我们自身的魔力。”
“这样的魔法产物还真的没见到过,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宝都没法达到的程度。”
“品种很多,要是一个个登记的话,需要些时间。”
四个黑衣人接连报告着情况,梅花男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轻声自言自语道:“凭空出现,不需要消耗魔力,倒是很有你的特色啊,零越……”
“座下大人?”一名黑衣人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当前找不到炎尊、雪尊大人生活的证据,我们要不要……”
梅花男低头沉思了会儿:“还没完,接下来……就只有山上了。”
“山?”四名黑衣人疑惑的看着无名村身后的安德萨罗山脉,“座下的意思是,他们可能隐居在山上?”
“没有,只是有种感觉,山上飘来的寒气不太正常。”梅花男说着,回头看着安德萨罗山脉,沉声道,“有点像……用魔力散发出来的风浪。”
“座下的意思是说,山上可能会有雪尊居住?”
“但安德萨罗山脉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攀登上去的,我们该……”
黑衣人的讨论还没结束,无名村的尽头突然间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重又清脆,除了双脚以外好似还有一根木棍敲击的声音,可能是拐杖。
声音很响,特别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之中,拐杖配合清脆的跺地声,每响一次便能揪着常人的心弦一般。
四名黑衣人见多识广,自然没有第一时间被下注,一名黑衣人立刻厉声斥责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七、八旬左右的老人,手中杵着木杖,佝偻着背部,身上披着一层斗篷,盖住了脑袋,将整个身子覆盖,宛若一层硕大的布匹一般,看不清脸,但能从寒冷微弱的月光中辨别出老人似乎什么都没穿,只穿了一件底裤。
“老朽只是听见屋外有声,来寻,便看到诸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人双手抱拳,握住木杖恭敬的鞠躬着。
“哪来的杂碎,不如我们做了吧……”
“不急,我们现在在找人,有个活人能问一下也行。”
“以绝后患,还是问了之后再杀好些。”
黑衣人彼此间讨论着,似乎拿定了主意,便有一名黑衣人出面,走向老人,然而梅花男却伸出手拦住了那名走出来的黑衣人。
“座下大人?”黑衣人疑惑的看着梅花男。
梅花男虽然被硕大的图纹盖着脸部,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面罩之下凝重的脸色,魔力渐渐散发,令黑衣人渐渐有些胆寒。
“退下,这家伙不是你们能应对的。”梅花男沉声道。
“是……是。”黑衣人看梅花男发号施令,赶忙退到身后,其余三名黑衣人也跟着来到了那名黑衣人身侧,站在梅花男身后,注视着那个老人。
“老头,我问你,你究竟是谁?”梅花男死死的盯着老人,手已经伸到身后,掏出了一颗小球。
“老朽不过无名村的一名老者,算不上什么……”老人谦卑的向梅花男介绍着自己,然而突然一颗小球瞬间冲向老人。
老人却反应灵敏,动作上没有任何迟钝,朝后弯腰的功夫便躲开了这颗小球。
“喂,尊老爱幼你不懂么?”老人忍不住吐槽道。
“尊老爱幼?我可没那个兴致!”梅花男说着,手指微微伸出,点向那颗被老人躲开的小球上,小球突然间在空中划开一个硕大的圆弧形,迂回着冲向老人。
老人此时也并不想装了,手中的木棍立刻爬满火焰,融入老人的双臂之中,突然间老人的身躯瞬间放大一倍,原本佝偻的背膀居然重新挺直,盖着自己上半身的斗篷也因为自己的变化为瞬间撕破,浑身大块大块的肌肉宛若现代的健身教练一般。
“日曜第一式,冲拳!”老人轻声咆哮着,朝小球的方向用力挥出一拳,小球此时却没有其他活动,而是被老人硬生生接下,灼热的赤炎瞬间爬满老人的双手。
接下小球的瞬间,小球便瞬间膨胀撕裂,顺着老人挥拳的方向,朝夜空中飞去,将这片漆黑的夜撕开一片赤红色的缺口。
看到这一幕的梅花男,却突然冷笑出声道:“日曜七绝之一,你就是炎尊炎无常大人吧。”
“大陆第一教,拜神教。教皇直属,拜神四座之一的梅花座下,真是稀客啊。”老人转过身子,怒目圆睁的看着梅花男,正是零壹的两个师傅之一的炎无常。
“过奖了,小辈什么都不是,为我的教皇冕下办点事而已。您是大陆至尊,十尊之一的炎尊大人,生于大陆之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梅花男恭敬的和炎无常试探着。
炎无常听到后冷笑一声:“哼,为教皇冕下办点事?怎么,拜神教的教皇冕下,找本尊有事?”
“于教皇冕下而言,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梅花男也跟着冷笑道,“教皇冕下的解药,你可知晓?”
“放肆!”炎无常怒声吼叫着,一圈强悍的炽热气浪瞬间从炎无常的身躯之中扩散而去。
梅花男本身并没有受到影响,而梅花男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却已经被这股强悍的气浪吹倒在地,无名村的屋舍门板还没有锁扣,所以在风浪的基础下狂躁不安的拍动着墙壁。
“和本尊讲话,要懂分寸。”炎无常怒目圆睁的沉声警告着。
“分寸?不好意思,在下的分寸永远都用在教皇冕下面前。”梅花男冷笑道。
“哦?怎么,拜神教内居然出了一条这么听话的狗么,我居然不知道。”炎无常开口嘲讽道。
“能成为教皇冕下的直属麾下,哪怕成为一条狗也值得。”梅花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着,鞠躬回礼着。
“切,阿越当年就是太仁慈了,就该把你们拜神教连根拔起,也不至于你们如今为祸世间。”炎无常低声怒吼着,心中的怒火已经被梅花男点燃。
“为祸世间?不知您从何说起。”梅花男冷笑道,“那是惩戒,是不服从教皇冕下的惩罚,一些贱民居然还想违背我们伟大的拜神教皇冕下,无知。”
“是么……”炎无常冷笑道,“十余年前,你们宁可错杀万千,也不愿放过一个零氏族人,这就是你口中的惩戒?”
“零越自己触碰了教皇冕下的逆鳞,反抗拜神教的教义,倘若放过零越,你让我们拜神教的脸面往哪搁?”梅花男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炎无常也跟着笑道:“脸面?呵呵,你们拜神教居然还有脸面一说,十余年前,在十尊峰会上已经揭露的差不多了吧,特别是你们对于女性主权国家,塔杰丽娜王国的打压,直到阿越那会儿才停歇,真有你们的啊,藏得那么深。”
“多说无益,炎尊大人,您是零氏罪人的好友,那么一定有她的解药吧,交出来,我便饶过你和雪尊大人的不敬之罪,不再打扰你们二人如何?”梅花男沉声笑道。
“不敬之罪?只是把你们拜神教的底裤扯下来了而已,就这么见不得人么?那看来进一步证明,阿越当年是对的了。”炎无常说着,全身放出赤红色的魔力,摆好架势,好似准备和梅花男大战一场似得。
梅花男看到这一场场面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你居然有胆识跟我一较高下……好吧,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命运的主人。”
“命运?切,我炎无常,最不信的,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