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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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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愿为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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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林遇而言,居住在老家的童年是最痛苦的过往。

家住透天厝,但里面的建筑结构却是异常窄小,通道两面的墙富有压迫感,整条走廊又窄又长,夜晚来临时,那不怎麽灵光的电灯泡总是一闪一灭,她曾为此憋尿憋了半个晚上,一直到天边微微变成鱼肚白的颜sE,从窗间透出几丝光亮,这才忍着小腹的疼痛,慢慢起身前往走廊另一侧的厕所。

习惯X地踮起脚走路,她深怕途经舅舅房门时,将那呼呼大睡的男人吵醒。那个男人留着一头淩乱的短发,油腻腻的充满酒味──其实他整身都是酒味,即便难得地冲了澡,还是无法洗去已经镌刻在骨子里的酒气。

舅舅的脾气忽好忽坏,如同走廊的灯泡般。在心情好时,他会大清早起床冲澡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後带着一大袋早餐回家,可能还会骑着破旧的摩托车,顺道把刚值完夜班的母亲载回来。

连带着NN,他们一家会聚在餐桌前吃早餐,这是她少数回忆时不会避讳的时刻,她甚至很喜欢当时和乐融融的感觉。

但直至舅舅入狱、NN过世,母亲带着她去到城市前,更多的时候,是舅舅满脸胀红,指着她的鼻子大吼,酒气和口水毫不留情地喷在她稚nEnG的脸上。

「g!你就是个拖油瓶!你看你的眼睛长得跟我妹妹也不像啊,鼻子也不怎麽像,就他妈都是遗传自你那个种马爸爸那边的吧?种马跟我那未成年就生子的妹妹在一块生下的种,老子看你以後也是荡妇的料!」

NN冷眼旁观,默默地弯腰清理一地的绿sE玻璃瓶碎片,nV孩脸颊上鲜红的巴掌印被那人忽略,小腿和脚背上被碎片划伤的伤口流出一小条血流,量不多,但隐隐地刺痛。

老者捡拾她脚边的碎片时,无疑是看见了伤口和血迹,皱巴巴的手短暂停滞,仅此一瞬,在那之後仍然不发一言地处理地面上具有危险X的垃圾。

林遇把头垂得很低,震耳yu聋的怒骂声还在持续,她不想听,试图放空,可那些Hui言骇语还是如尖针般刺入她的大脑,从来没有照顾到她的意愿,只是一昧地让她承受一切的负面言语。

她不记得当初是怎麽结束的,同样的事情重复上演太多次,她委实记不清了。

家庭之外,林遇依然很孤单。

她没有爸爸,虽然自己的母亲告诉她,有一天,她的爸爸会来接她们去大豪宅住,而她确实进入了程家的豪宅──作为佣人的身分。

她也没有朋友,在学校,她沉默寡言,看着别人能够轻易地玩作一团,她也想要,可是她的母亲说:「他们配不上你,你可是程家的千金,怎麽能够和他们这些人玩呢?」

她不想当千金,她只想要和朋友们在yAn光下踢球、奔跑,可是最後,她只能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书,和书里的动物们玩。林遇以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某一天,她的母亲兴高采烈地带着她早退,还带着她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

「爸爸要来接我们了!」她至今还记得,母亲那时露出灿烂的笑靥,她递给自己的棉花糖,虽然过分甜腻,但却被她吃得一乾二净。

他们隔日便收拾了所有的行囊,兴冲冲地坐上车前往程家大宅,从拥挤参差的旧大楼区,一路到平整规律的新建住宅区,最後计程车攀升向上,短暂弯绕过後,蓊郁扶疏的树林满布视野,周遭全是独栋别墅,奢华异常。林遇当时不过十岁,头一次见识到幢幢别墅,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般兴奋地四处张望,而她转头时,刚好对上几个路过的居民斜睨的眼神,林遇被那样的目光怔住了。

顿时再惊奇的景象都没法让她的兴致再次升高,林遇只是獃看她的母亲殷殷勤勤地跟人问好,对方连简单的敷衍回应都不给,仅目光短暂地在二人身上游移後离开。

彼时林遇不懂,待数年过後她才反应过来,那就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受到的鄙视。是为了什麽?因为她的衣K都是从夜市买来,而非JiNg品吗?还是因为她的额前发丝过长,遮住了一双眼睛,抑或是因为她骨子里散发出的那GU子廉价气味?

林遇不知道。

严格来说,她们并不是住在程宅──而是程宅的地下室,不见天日,甚至b之前的居住环境还要更加压迫,cHa0Sh的空气长期凝滞在室内,出不去也进不来,像一滩Si水在同一处不停回圈,如要让人窒息般的氛围,每天都在折磨着林遇。

「妈妈,我们为什麽要住在这里?」她也曾懵懂地询问。

「小孩子不要问那麽多,这是爸爸的安排,相信他,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了。」母亲的黑眼圈变深了。

一切看上去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

屋内一年四季都充斥着霉味,久久萦绕在她的鼻间,也缠绕在她的身上,更深入她的心灵。从那时开始,不论去哪,林遇都能闻到那种散不去cHa0Sh气味,连带着她也总觉得自己身上肯定有难闻的气味,和人交流时开始战战兢兢,深怕别人会闻到她身上的气味。

在家时,她只敢在地下室走动,偶时才上到本屋──即便踏进了大宅,她也尽力避开任何人,特别是程父和程家长子。

她去学校的频率越来越低,只是勉勉强强为了毕业门槛而去,所以她缺乏社交,从小便不知何谓正常的交往方式。

「我希望大家多多关心林遇同学,她的家庭状况跟我们b较不一样,大家不要对她感到排斥,要多多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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