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装支架的手术过程中,李呈佑想起很多往事。
他想起父母无数个争吵的夜晚,他与李品叡总开着房门缝偷看。强势如父亲,也曾放软姿态,笑着、抱着、亲着哄妈,他们兄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爸妈应该和好了。
可几天後还是周而复始的吵,吵什麽他不知道,只知道工作疲累的父亲,耐心已经磨光了,他认为一项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有无能为力的一天。家里的东西碎了一地,家具坏了一堆,爸的双唇依旧紧闭,除了叹息,他累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记得父母不吵架的那晚,客厅只有三三两两的对话声,异常和平。隔天中午爸妈从外面一起回来,妈妈却开始收拾行李,连他的也一起收拾了。
「妈妈,我们要去哪?爸爸跟哥哥的衣服不带吗?」
妈妈没有说话,收拾好行李,她牵着他,司机帮他们拖着行李,走到了大门。
客厅站着始终面带微笑的爸爸与一脸Y沉的哥哥,呈佑不懂,他问爸爸:「我们要去哪?你们不去吗?」
爸爸m0m0他的头,和煦的笑着说:「呈佑跟妈妈去,我会带哥哥去看你,或寒暑假再把你接会来住。」
「为什麽?」呈佑问。
父亲笑而不答,呈佑不懂,但他还是被妈妈牵走了,上车前,他又回头看了爸爸哥哥一眼。爸爸用一贯的笑容对他挥挥手,而哥哥也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对他挥了挥。呈佑不懂,呈佑不明白,为什麽爸爸哥哥没有一起来?
他跟妈妈坐飞机到了A市,他们在A市住了下来。妈妈开始工作後,变得b较开心了。
可是他总在夜不成眠的晚上偷哭,他想念与哥哥一起玩的日子,想念常夜归却会在他床头放TOMYCA小汽车的父亲。
呈佑想爸爸,呈佑想哥哥,他想回C城,可是他不敢说。他从妈妈的情绪变化中知道,他们不会再有一家团聚的景象了,他安慰自己,妈妈变得b较快乐就好,也许是好事,或许吧。
淑玲个X跟妈妈很像,生起气来不依不挠,他Ai她,他想维持这段婚姻,他可以揽下所有的错,只要她开心愿意和好。但这次,也许他错在先,但协调过程让他疲乏,他累了,真的很累。
在他对她一次次说明,一次次道歉时,他脑海总浮现父母吵架的身影,父亲努力说明,用尽全力哄,但母亲依旧气焰高涨,嘴上不饶人的样子。这是他藏在内心最深的伤口,最不愿意想起来的回忆,却在这次吵架中次次浮现。
他彷佛能感受到父亲那时候的无力感,他也不愿心里的伤口一再被洒盐。他真的很累,这段婚姻称到李之政长大,够了,真够了,他无愧於心。
回到病房後,淑玲与李之政在病房内与护理站来回忙碌,等到告一段落时,李呈佑开口:「淑玲,之政,我有话要说。」
刚坐下的两人,迟疑的看着李呈佑,李呈佑确定他们都有在听後,又继续说:「之政,我跟你妈,可能要分开一阵子。」
李之政没有反应,淑玲倒是急了。「呈佑,你才刚开刀好,怎麽就说到这件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