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b起乔寰的寂寥,苏妙妙可是忙得很。大军拔营之后,朝堂之上陷入了短暂的平和。从长安到gUi兹,光是行军都要两个月,一时半会儿圣人并群臣也只能g着急。这一着急嘛,当然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要跟同僚一起边喝酒吃饭边讨论一下军情。自然,霭烟阁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生意又兴隆起来,并且更甚以往。巧姐见到这架势笑得合不拢嘴,直道“开年的竞元定然人声鼎沸”。
不过,到底朝廷在用兵,霭烟阁里也不好太歌舞升平,气氛还是有些微妙的变化的。为了表现自己心系前线,边塞曲逐渐流行起来,凡宴饮必奏《折柳》、《凉州词》、《关山月》等等。放眼长安,唱《凉州词》最好的当属连都知连娘子,可要听《关山月》,还得找苏妙妙。就连白公都言:“琴、瑟、琵琶虽好,但终不及阮与洞箫奏《关山月》最相宜。”
偏偏年下休沐多,宴饮聚会更多,苏妙妙粗粗算了一下,一天弹上三遍都算是好的了。好处是苏妙妙得了不少掌声与喝彩,有钱的送金送玉打赏,没钱的写诗赞她,于名于利她都赚得盆满钵满,并且还成功从隔壁的嘉姿院里挖了两个客人过来;坏处嘛,则是苏妙妙弹《关山月》已经弹得手都起茧子了,早就到了看到阮琴都想吐的程度。好容易挨到了竞元,苏妙妙倒b客人还激动几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来了三个鲜nEnG水灵的姑娘,多少该放过她,不再叫她弹那劳什子《关山月》了吧?
霭烟阁竞元是大事。三年的功夫,才养出这么三个娘子,b春闱万里挑一倒还俏些。这也很好理解:物以稀为贵嘛,要是天天都有新人出炉,还怎么卖个大价钱?
竞元这天,霭烟阁门庭若市,颇有万人空巷之势。苏妙妙陪着宗正少卿端坐在台下,一边看着台上的歌舞,一边说着话。
“妙娘当真不吃醋?”孟少卿笑眯眯地逗着苏妙妙,故意说自己看中了灵珑,打算求其元。
苏妙妙轻轻掩唇一笑,答:“醋呢!醋到少卿出了平康坊,走到安乐坊都能闻到呢!不过呀,妙娘知道少卿不会出价的。”
“哦?”孟少卿大感惊奇,追根究底问道,“为何?”
“眼下朝廷正用兵。像少卿这样官居要职的大员,是不可能跟那些纨绔阔少一样,为粉头倌人一掷千金的。”
她顽皮地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让孟少卿愣了愣,随后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她并不明说孟少卿位高权重,因为那样显得样子难看,倒像是有求于人急着攀附似的。她只举重若轻地捧了捧孟少卿,再说他同纨绔不一样,潜台词即:你和我别的客人都不一样,是端方君子呢。再者,也可以避免孟少卿被三个灵抢了去——毕竟,谁被抢了客户心里都不舒服的。
孟少卿并非完全看不出她这些小心思。不过男人嘛,看穿了也不说破,只当自己魅力无穷,nV人为自己争先恐后头破血流地耍心机手段要留住自己,心中洋洋得意。为了更进一步证明自己“身居要职”,他大方地向苏妙妙透露了一些只有“大员”才能知道的内部情报:“说起纨绔,这可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呢。”
“嗯?”苏妙妙竖起了耳朵。
“从前长安城里头有名的天魔星,已故乔秘监说到这里,孟少卿拱了拱手以示尊敬的幺子,乔家那个三郎,如今也投到了李光青大将军门下。这nGdaNG子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在全军最松懈、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还想着巡视大营。半夜三更的,趴在地上隔着泥土听出了gUi兹先遣部队前来偷袭的动静,报了李将军。全营戒备,严阵以待,最后将那gUi兹人的JiNg锐来了个瓮中捉鳖。”
“抓了多少人?”苏妙妙急忙问。
“不多,也就一二百人。但一则,这一二百人若是奇袭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在粮草里下毒,再烧几个营帐,只要让他们做成一件对我军都是巨大的打击。二则,两军还未正式交锋,便已生擒一二百人,又是在过年的节骨眼上,于我军士气大振,于gUi兹嘛……哼哼。三则,……三则,妙娘可知是为何?”
孟少卿故弄玄虚地抚着自己的胡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