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张口结舌。这人莫不是来找茬的吧!曲儿也不听,酒也不喝,把霭烟阁当成了什么地方!脚夫混迹的娼寮吗!往日也不是没见过如此猴急的客人,可却从没遇上过这么凶的!她忍着气耐着X子道:“郎君莫要生气。奴这就伺候郎君安置。”
她带了九分的讨好,但手上动作仍是泄露出她那一分不满。她手指翻飞解开乔寰的腰带,也不管他腰带上丁零当啷的荷包、玉坠儿,像是撒气似的“哗”的一扯。乔寰原本只是斜斜倚在塌上,被她这样猛地一拉,没有防备之下一个趔趄,向前扑腾了几寸,赶紧扶住一旁的案几保持平衡。他乍然来了兴趣,礼尚往来地g住苏妙妙的腰,喜笑颜开道:“小娘子当真是多情。”
苏妙妙定睛去瞧,他笑得颇有几分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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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烟阁里的老鸨名为管红,平日里姑娘们都称她一声“红姨”,跟那些红妈、红姐之类的区分开以表尊敬。掌管霭烟阁数十年了,红姨早已不cHa手一线业务,调教新人、接待客人、前厅的酒水、送到房中的小菜……这些琐事她统统不过问。只有在顶顶要紧的贵客到场时红姨才会亲自盯着。除此之外,她便只负责账目与打点往来这些核心的事务。
不过,苏妙妙是故人之nV,从十岁起就在红姨跟前,是红姨一手带大,感情非同一般;今天她接待的又是黑着一张脸进门的天魔星,是以红姨十分放心不下,借着巡视阁内事务的名头,来到苏妙妙所在的小院。
尽管名字充满了误导X,但霭烟阁可不是一栋楼。主楼名为醉晚庭,三层高,有戏台、有厅堂、有雅间,是达官贵人请客吃饭的地方。围着醉晚庭星罗棋布铺散开的,便是姑娘们的厢房。为了保障客人yingsi,厢房与厢房之间都隔了两层,作为服侍的丫头与嬷嬷们值夜之处。像苏妙妙这般人气高又讨老鸨喜欢的姑娘,和其他得脸的小娘子们一样,都有自己的院落。虽然跟花魁娘子的院落b起来多少显得狭窄寒酸了些,不过到底雅致幽静。所以,霭烟阁在占地规模上,和寻常三品大员的宅邸差不了多少。
红姨走到院门口,身旁随侍的赖嬷嬷朝院门口的柳嬷嬷递了个眼sE。柳嬷嬷低声道:“未曾要水酒,也不曾吩咐吃食。”
“可有异声?”赖嬷嬷很机灵地问。
柳嬷嬷面露难sE。她想了想,仍是咬着牙摇头道:“没有。……连琴声都没有。”
连琴声都没有,便是最大的异声了。此刻刚过戌时,时间还早着呢。醉晚庭中的歌舞刚演了一半,劲爆的节目甚至还没来得及上场,可乔寰一头扎进苏妙妙房中,到了如今连琴声都不闻。此刻红姨眼前已经出现苏妙妙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条、被乔寰殴打凌nVe的画面了类似的事情在红姨的职业生涯中出现过许多次了,所以她不难想象主角换成苏妙妙的场面。
饶是红姨见多识广,闻言也不免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脚下的步伐也更密了些。待得走到房门口,红姨终于明白了方才柳嬷嬷为何面露难sE。屋内苏妙妙还能出声,可见是没被塞住嘴;里头的动静嘛,在霭烟阁这样的场合下也算正常。唯独就是这时间是不是早了点……
红姨抬头望天,天上月明星稀,月儿刚刚露脸。外头还在谈笑宴饮,张大官人刚刚借请教为名把一幅古画交到了工部监察使的手上。聆儿怜儿两姐妹排了两个月的新舞正要出场,后厨的墩子菜刀都要抡出火星子了……在这种情况下,苏妙妙已经开始了当晚的正经工作,并且如往常一样,业务水平非常不错。屋内是连绵不绝的喘息娇呼,又夹杂着苏妙妙一叠声的求饶。如红姨和赖嬷嬷这样久在风尘的人听了都不免有些脸红。乔寰显然也满意极了,声音都带着心满意足后的慵懒笑意:“这便受不住了?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行了,至少这一晚上,乔寰这混世魔王是不会在霭烟阁打砸烧的闹腾了。红姨放下心来,朝着月亮合掌拜了拜,口中道着阿弥陀佛,迈步回自己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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