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走的时候,妈整个失能了。每天的饭菜只吃半碗,长时间躺在床上,我跟哥压着她看JiNg神科,开药吃药也没用,我们三个小孩一筹莫展。哥那时住外面,只剩我与育帆面对崩溃的妈。
我一度以为,我妈也快Si了,她非常虚弱,没错,她在慢X自杀。某一天,我妈的手机一直响,当然她不会接。没多久,门铃响起,我开门,是李叔。
「你妈呢?」
我b着楼上,难过的摇摇头。
李叔摆出他就知道的表情对我说:「羽柔,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妈带出这间屋子,等下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要吓到。」李叔上楼去找我妈,我随後也跟上。
我妈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叔站在床边摇她:「起来,我带你出去!」
「不要...我不想动。」
「快起来!」
妈没再说话,我对叔说:「我妈今天一整天只吃半碗粥,她应该没什麽力气起来。」
李叔看我一眼:「是吗?那好吧!」
李叔大胆的把妈抱起来,我妈受到惊吓,但无力反抗,嘴巴喊着:「我不要出去……」然後就开始一直哭。
「羽柔帮我开门。」
我沿路开门让李叔把妈抱上车。他们出去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妈自己走进家门,但眼睛哭的红肿,我想,这一个多小时,我妈应该只有哭而已。
过两天,妈的手机又狂响,这次她不敢不接,我听到她在电话内婉拒李叔。但没多久,门铃还是响了。我开大门让李叔进来,让他上楼去带我妈。
我听到我妈说:「Ken,我真的不想出门。」我没听到李叔说什麽,但恐怕又是要y来。「我动就是了,我自己走。」这次妈还是红肿的双眼回来。
之後李叔打来,我妈不接,我就帮她接,李叔来我就帮他开门。我妈从不愿意,抗拒,到有一天来问我:「你们李叔很忙,他好意帮我,我不该这样,我气sE好差,是不是该化个口红?」
「我帮你!」那天,我帮妈洗头,帮她敷脸。让她还能看的出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情愫,但谁能救我妈,拉她一把,我就奉他为上帝。
我妈从躺在床上,到愿意下床,愿意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翻衣橱找衣服,花了李叔三个月的时间。愿意履行GU东义务,参加GU东会晚宴吃顿饭,又花了李叔2个月时间。
某天,闺蜜同学约我晚上看电影,我不经意的说出:「晚上我妈要跟叔叔出去吃饭,我要回家顾弟弟。」
「叔叔?你爸不是才走没多久?」
「我爸走没多久,跟叔叔什麽关系?」我听不懂同学的意思。
「你妈现在就交朋友,不会太快吗?」
「不然要多久?」我已经有点微愠。
「至少几年吧?」
我听了火气就大,对她怒吼:「是要几年?那是你们家里没Si过人在说的话!我已经Si一个爸了!不想再Si一个妈!只要我妈能过的开心!她现在要结婚我也赞成,因为我不想再、Si、一、个、妈!听懂没!」
人,都是站着说话腰不疼。那天,我跟闺蜜绝交了。
我知道他们之间有微妙的变化,是从他们打电话的方式得知。李叔之前会不客气的狂打我妈电话直到她接,後来只要打一通我妈没接,他就不会再打。而我妈犹豫要不要接的样子更是明显。
他们之间,只要关系有一点改变,我妈就会看着我爸的相片发呆一整天。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跨过心里那条鸿G0u在一起,李叔全心全意的对待我妈,可是妈心里上还是很顾忌Si去的爸爸,李叔不在意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
一直到决定留下肚里的妹妹,又或许是妹妹牵起他们俩之间的生命连结,她看着李叔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别人,越接近产期,他们两个越甜蜜,闪到我都快看不下去。
有次李叔为了让妈能吃点东西,这个从小就是少爷,长大是老爷的人,居然进厨房开瓦斯煮水!我怕他把厨房烧了,赶紧跑进厨房问他要做啥?
他开心的说:「你妈想吃水饺,原来她Ai吃水饺。」
「你会煮吗?」
「不就水烧开,水饺丢进去就好?」
这一听就很危险:「我弄啦!」
他很认真的说:「可是绢说,要我煮的她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