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一段时间不难,天泽台上有三尊,道法大家、相师、药神,那药神齐治渊有些手段,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药效过后呢?”
“从未想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这就是命数,我也没什么好说。”
方士衡轻叹了声,目光透过桃娘面纱,但看她如此姿容,一时也有些惋惜,“凡人生老病死,当真是世间最大无奈。”
汪莫离眉头大皱,朝他挥了挥拳头,“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是在咒我姐姐吗?”
方士衡尴尬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是关心自己,等下会武别输太惨。”汪莫离哼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
桃娘本不打算赴宴,但在两人的劝说下,还是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离开后,人群中走出一水绿衣裳、白巾蒙面的女子,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
宴设讲究“承天时、顺天运”,以干支列席而分中原地理位置,三者其一凭各自号牌可直接入内,年纪太小的可随一人监护,且有专人引导。
高层招待各城代表和各门派修士来宾,层数越高,所代表的实力、地位、辈分当然也就越高。
此时在那望仙楼第八层,姜穆正盘膝而坐,翻阅着手里的花名册,上面记录着会武人员的名字和来路。
姜穆面前还站着两人。
一名身穿白衣道袍的年轻弟子,名叫韩剑。
另一位白发白须,是先前在一楼负责鉴宝的大师,宋万志。
“参加测试的散修合计七十七人,比上一届还多了十六人,子木白、月知音、方士衡……”姜穆皱了皱眉,“怎么都是些从未听过的名字?”
韩剑拱了拱手,“师父,这些人都有各城主府的信章,若非如此,也无法通过报名。据统计,那稀云榜前十,一共来了六人。”
“稀云榜,不过是些爱慕虚荣之辈,不是来拜师的。”姜穆把手里的花名册递给他,“拿去安排吧!”
“是。”
韩剑离开后,宋万志才把手里的名册呈上去,“师父,天泽预选名单刚统计出来。”
说来也奇怪,他看起来比姜穆要老得多,却要称对方为师父。
姜穆目光落在名册上,片刻后皱起了眉头,上书有“桃娘”两字,格外醒目。
宋万志拱手道:“我没忘记您的指示,可那桃娘手里拿着八百年份的血玉参,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糊弄。”
“八百年血玉参……,一个重病在身的凡人而已,她哪里寻到这种好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跟她同行的那两个人,有一个是汪易的女儿,另一个是外地来的散修,要弄点好东西应该不难。”
姜穆揉了揉眉心,半天不语。
宋万志迟疑道:“师父,不知您为何要……”
“不该问的,别问那么多。”姜穆一挥手,“你也先下去吧!”
“是!”宋万志离开了。
片刻后,房间里忽然现出一人,这人黑发黑须,是那精通相术的陆星游,这届天泽的三尊之一。
“姜师兄,你又在苦恼了。”
姜穆合上名册,“你来做什么?”
“天泽在即,我身为当事人,来看看名册不行?”陆星游早已看出他心思,“虽然你是这届天泽的主持,但有谷主亲掌天泽道法大家,齐师伯执掌天泽药方,以他们的性子,纵然知道这桃娘是仙上的花劫,也绝不会允许你破坏规矩。”
“天机子到死也要保守的秘密,如今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难不成你还要说出去?”姜穆冷笑一声,“当年你我还是稚童的时候,要不是仙上慈悲带我们回谷,只怕早冻死街头了,能有如今这份成就?”
“仙上对我们有大恩,我当然不会忘记,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师兄,这是仙上的结,只有自己能解,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执迷不悟?”
“子欲避之,反促遇之。要知道她能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你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