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脱口而出,董事本人也后悔了。
让你耍横,让你耍横!
非得拍那桌子干嘛!
疼痛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
藏在桌子下的手还在抽痛着,董事心里慌成狗,面上却还强撑着威严。
他悄咪咪将眼神往自己的同伙们身上扫去,然后他就发现……
那些人看都不看他!
好好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品茗兄的视线躲得慢,被他逮了个正着。
他求救的意思还没成功发送,就见对方慢条斯理地转开了眼睛,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
在众人见死不救的氛围里,董事深深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说好的一起孤立裴暨白,结果最后被孤立的是他。
果然。
孤立人者,人恒孤立之。
别看裴暨白年纪轻轻的,其实在公司高层中积威甚重。
往常大家想要弹劾他,都是仗着人多势众才能将声势造起来。
像今天这样某董事单枪匹马冲在前头去挑衅他的还是头一回。
不在脑婆面前的裴总还是很能打的。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个当出头鸟的傻子,不冷不热地应道:“哦?”
有时候长篇大论的驳斥带来的效果,远不如这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单字来得让人震悚。
会议室里当即安静如鸡。
最终还是裴老二恨铁不成钢地出声打了圆场:“暨白,不是叔叔不想为你说好话,而是你最近的行为太荒腔走板了,像今天那个什么刺绣的新闻,你看看像话吗……”
裴暨白看了他一眼,抬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裴老二喋喋不休说到一半的话,就这样被噎了回去。
“二叔您的意思是说,我做刺绣给集团丢面了是吗?”
闻言,在场这些和裴老二同一阵营的人面面相觑,想点头却又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有什么深意,犹豫着不敢表态。
裴老二默了一瞬,终归还是顺从他们原先在小群里商讨好的方案,点了点头。
“看来您是对咱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颇不满啊?我记得二叔您手里这阵子有个大项目就是和非遗部门合作的?怎么,负责人知道你这样想我国的非遗文化吗?”
裴暨白说话不紧不慢,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对裴老二来说却犹如当头棒喝。
要按他的内心想法,他的确是不咋喜欢这种文邹邹又老掉牙的东西。
但架不住国家重视啊!
非遗那个项目是他拼了老鼻子劲才和国家部门那边搭上的线,就为了在公司众董事和股东面前留个正面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