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我叫大人来的”何云适当从一旁露头说道。
儿媳妇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手上还举着盆子,恨不得原地消失,挖一个洞钻进去。
“哎呀这不是赵大人吗”儿子从后面冲出来装作很熟悉的样子,在那儿套着近乎,“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完又冲着自己媳妇低吼到,“我都说了这洗衣服的水倒在院子里面就行了,非要往外面倒,这下好了,得罪了大人了我看你怎么收场,还不快滚下去”
“好好好”媳妇见状将盆子收好,做小伏低的退下去。
“慢着”赵捕头说道,他接过下属递来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水,这都是什么水啊,竟然还有臭袜子味,本来上工心情就烦,现在更是烦的彻底,一张不怒自威的脸,看着愈发的吓人,“我让你走了吗,少在这儿给我套官帽,我们和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一切只是为大家服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站在那儿又批斗了半天,吓得儿子和儿媳妇点头哈腰。
这态度和何云方才来的时候,可太不一样了。
赵捕头把持着官刀,“听说你苛待你母亲,你可知在我朝律法里面关于孝刑,如果证据确凿,你是犯罪了吗?”
“什么....什么律法”他就是个小百姓,以前母亲确实也把自己送进私塾过,但他最后连个童生都没考上,什么律法不律法的根本没见过,自己的老母,自己苛待了,竟然还犯法了?
当然他不敢这么质问。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在女子面前有恃无恐恨不得将人欺辱到泥土里,在有点权利的官员面前,就恨不得立马下跪。
两人眼看着捕快们进屋搜索。
儿媳妇站不住了,率先一步走出来,“大人,我朝确实有律法,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家务事,您这边似乎还是没有管辖权啊”一年前,她弟弟偷了她婆婆的嫁妆,拿出去典当了。
那个老翁婆直接去报官了,查来查去查到了她弟弟身上,最后一句家务事还不是就打发了。
直接不了了之。
有了第一次逃罪的经验,第二次她说这个话的时候,还多了一些底气。
赵捕头盯着这个人,对方也毫不示弱的回看过来。
手底下汇报说发现豆腐阿婆本人,有可能已经命不久矣了。
何云和其他人赶紧赶过去。
赵捕头回头看着明显心虚的儿媳妇,“你很大胆,也很无视律法”
何云早料到这个情况,让人甚至拿了衙门的相关工具担架。
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不改色的在鼻子上围了一层帕子,将人从已经臭气熏天的房间中挪出来,也不知道在那儿躺了有多久,鼻子尚有一丝气息,让人确定还活着。
“已经发起高热,老人家年事已高,怕是活不了了”大夫叹气到。
大家都很沉默。
儿媳妇看着众人抬着担架就要出去,故意大力的扑上去,试图将老人从担架上面撞下来。
被人拦住。
她坐在地上大声哭嚎着,“你们没有权利,怎么还有人滥用职权,管百姓的家务事,我婆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了”
赵捕快在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夫妻面前站定,“我们确实没有权利,律法上面也没有哪一条可以管百姓家务事,但是那个小姑娘来找我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来惩治你们,她的目的就是将你婆婆带走治疗,我们捕快有权拯救县城每一个百姓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