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张旭杨感到不可思议,五名同伴,两个人去了解赵东阳,三个人负责寻找张娜,以这三个人的能力居然找不到她,看来自家妹妹还真是长本事了。
而此时的赵东阳正在给远方大观镇的父母坟冢遥遥叩头,季瘸子则红着脸在一旁看着。
直到此时,甥舅俩都没有述及当年那段敏感而又刺痛神经的事情,但是无声胜有声,两人都默契的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默契的下定了决心。
“去奔丧的时候,你爷爷顾虑太多,拒绝跟我说有任何关你母亲的事情,为这件事,我是恨过他的。
“后来,我是通过一个叫赵长武的人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他不建议我滞留在大观镇,更别指望着寻仇什么的,否则绝没好处。
“你的爷爷也是这个意思,劝我赶紧走,要替你着想。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我还是没听劝,异想天开的去报案,结果还没靠近派出所大门就被一辆冲过来的三轮车给撞了,倒霉催的,撞的还是这条右腿,当时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幸亏你爷爷,他不放心,一直在跟着我,用板车把我拖回家,给我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连夜送我离开了大观镇。”
“那么,你说的赵长武他是……”
“他是你父亲的一个本家叔叔,我离开的时候,他再也没露过面,如果能活到现在至少有七十五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当年的事情,除了我爷爷,赵长武是唯一了解真相的人,而你所知道的都是他告诉你的,他若是没有告诉你的,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差不多,是这样了。”季瘸子点头,他当年就感觉赵长武总是话里有话,说一半藏一半,甚至手头留有证据也未可知,但那种状况下,人家不说也情有可原。
“您觉得赵长武还健在么?”赵东阳对这位本家爷叔没有任何印象,即便这次回去送爷爷一程,他也没有见到过赵长武。
“不好说,但我猜测,我离开后不久,他也应该离开了东石村。”
“你没有他的什么消息和线索?”
“有,他早年在县上做小买卖,算是他们那辈几个兄弟里脑子最活泛的,后来生意做赔本了,跑回东石村躲债,一躲就是好几年,他如果不在东石村了,一定会回县城。”
“明白了。”
之后,赵东阳美美的在舅舅家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季瘸子已经准备好了外出的一应用具,一辆摩托车,干粮和水,一杆猎枪,一把劈柴刀,一摞现钞,甚至还有一顶简易的折叠帐篷。
考虑的可谓相当仔细。
随便吃了点干粮,甥舅俩准备出发,季瘸子已经把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那把常年放置在槐树下的小竹椅也被擦的一尘不染。
赵东阳检查了下摩托车,把所有物品都捆绑好,然后请舅舅在后座试着坐一下。
就在季瘸子转身拄着拐杖准备迈腿的时候,在身后扶着的赵东阳给了舅舅一记手刀。
“这种事情么,并不是要家里所有男人都去逞能,你还是主持大局为好。”
赵东阳笑着把季瘸子扛起来,轻轻的放在了那把小竹椅上,拐杖靠在一边,又搬来个小茶几,在上面放了清水和干粮。
想了想,赵东阳又把猎枪从行囊中取了出来,放回后院的柴房里,这玩意儿他用不着,而且带在路上很麻烦。
诸事办妥,赵东阳推着摩托车出了院门。
为了防止意外,季瘸子给赵东阳备下了一套养蜂人常年穿的行头,草帽,大白褂外罩着黑纱衫。包括黑纱网的面罩,这样看起来就很像地地道道的上河镇山里人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正午一点钟,赵东阳发动摩托车出发。